杨湛要聊的另一个话题便是临安聚会的事情。虽然元宗谅在拜剑山庄已经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来,但回去细细一想,始终觉得事情还存有变数,万一司马重城或赵承宗不按他的套路来走,势必会挑起群雄激愤。如此杨湛便担心起静思的处境了。
静思听得杨湛这般为自己考虑,自然心中一阵激动,但她随即又想,杨湛为自己设想,其实还是怕他最终顾及不过来,假设临安一旦生乱,杨湛第一个要保护的,必定是这个时时追随左右的花玲珑。
想到这里,静思却是心中莫名难受,便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望了花玲珑一眼。花玲珑见静思眼中有无奈之色,却道她也是没有办法,便宽慰道:“我们既然同来,就肯定不会撒手不管。况且元宗谅此次带来诸多人马,想必他也不会见着师太犯险而不顾的。”
花玲珑会这般说,自然也是观察一路情形所致,至少在她看来,那个黑衣黑帽的拜剑山庄庄主是心下爱慕着静思的。
“不错,元庄主在西台独对强敌救下师太,便就是与中原武林抗衡,倘若事情生变,他必定无法对师太袖手旁观。”杨湛如此一说,心里也算稍稍松了口气。
杨湛和花玲珑不提元宗谅也好,一提起了便就让静思觉得厌恶委屈。但想到杨湛此时此刻还对他心存好感和寄望,静思又觉得痛惜。
静思于是询问二人对元宗谅的看法,但得到的结论却是截然相反的。杨湛认为他敢在西台救走静思,自然仗义之人,加之其过人智谋,直叹是不多见的英雄人物;但花玲珑却并无这般好感,只鄙夷他心胸狭窄,绝非光明磊落侠士。
静思听罢,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艳丽绝伦之人还颇有识人之能,便说道:“曾有一位朋友问我,什么样的人才是最为可恨可恶,却不知二位如何看?”
杨湛嫉恶如仇,当然最为痛恨那些胡作非为、恃强凌弱之徒,而花玲珑所说也大概如此。静思只默默一笑,然后照着当日在破庙与莫逆所谈讲了出来,却是听得二人有些糊涂了。
“极富心机、城府,又怀揣巨大野心之人,必定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存在多久,便就要为自己的目的作恶多久。相比于你们所说的那些,这类人所造成伤害不是更长久,不是更深重?”静思问道。
杨湛细细一想,事情却还真是如此,只是静思为何要在谈及元宗谅时候说这些?难道元宗谅是别有所图之人?想到这里,杨湛便望着静思惊讶道:“师太这话是指元庄主?”
静思于是环顾一周,确定四野无人后才将元宗谅在西台遇劫时的做法说了出来,却是让杨湛和花玲珑大为愤慨。
“元宗谅竟然冷血如此,实在可恶。”杨湛羞愤道。
“杨少侠如果仅仅觉得他是冷血,可就大错特错了。”静思感叹道。
“难道他还做了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杨湛忿然道。
静思于是将自己重回挂月峰时莫逆对她的推断说了,直听得杨湛双拳青筋暴跳。
“怪不得他能做到这般冷血无情,原来他早就知道有人要去血洗慈航庵,他却偏偏等到最后才出手,其实是早有预谋的。”杨湛鄙夷道。
“远远不止这些。”静思说道。
杨湛和花玲珑皆睁大眼睛,却看静思还有什么惊人内幕要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