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慕容云真在见了赵承宗出手后,就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如此慕容云真便一边交战一边大声说道:“原来你就是魔宗座下大弟子。”
此言一出,赵承宗顿时紧张起来,而群雄更是错愕不已。
“休要胡说八道,我乃迎龙山庄庄主,根本不认得什么魔宗。”赵承宗当即辩驳道。
“去岁初夏你和其他三位魔宗弟子在湘西追杀我和护剑侍,我焉能不认得?”慕容云真一边双指疾走一边又质问道。
“我一直居住临安,根本未曾去过湘西,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赵承宗双掌横拍着怒道。
“你也休要抵赖,我至少有几件事情可以证明你就是魔宗大弟子。”慕容云真却是宽松说道。
“狗屁,我这就杀了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小儿。”赵承宗愤愤然道。
但赵承宗却再盛怒也拿慕容云真没办法,因为他所发出的掌法无论多迅猛,最终都要被慕容云真的灵巧双指所打乱。
群雄见二人打得难分难解,又听得慕容云真说出如此离奇论断,却怎能不心下好奇的期待起来?
“去年岁末,魔宗在商阳山与先师大战三天三夜,他已道出自己所用掌法乃大悲手,并明言是受无量神僧所授,除你二人外,天下在无人会大悲手,你难道不是师承于他?”慕容云真从容不迫的说道。
此言一出,却是少林一众高僧无比紧张起来,因为武林大会上了障禅师所讲的少林寺的那桩悬案,指的就是四十多年前少林寺离奇丢失绝学《大梵如来掌法》与《空相拳谱》的事情,而当时负责看护藏经阁的须弥、无量二僧亦同时失踪,可谓嫌疑最大。少林寺虽派出众多高僧下山寻找,但数十年来这二人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迹可寻。现在听慕容云真说起这件事,众高僧焉能不惊讶?而了尘方丈一早看出赵承宗掌法有异,如今再结合慕容云真所讲,他便更加确定自己先前的判断来。只是场上二人激战正酣,了尘方丈就算要问,一时也插不进手去。
面对慕容云真的质问,面对众僧的迟疑,赵承宗一时词穷,便张口就来的辩解道:“大悲手乃我在一处秘洞偶然学得。”
这样的说法自然无法让人信服,但群雄却坚持站在赵承宗一边,坚持选择相信他所说的奇遇。但慕容云真却并不着急,因为除了这一点,他还有一点可以证明赵承宗就是魔宗大弟子。
慕容云真忽然一改手上指法,便且战且退的当空指点一番。赵承宗不知慕容云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反而以为他是力有不逮了,如此,赵承宗岂能不倾尽全力的上前击杀?杀心正盛的赵承宗当即向着慕容云真使出大悲手中的绝学万佛朝宗手来,但他这一施展,又更让少林高僧心中确信无疑。便见了尘方丈双手合十长宣一声“阿弥陀佛”。
赵承宗掌法固然精妙不凡,但却终究伤不得慕容云真,便就算赵承宗有再复杂的掌力交加,也不过消弭于他周身的数尺剑气屏障之外。但赵承宗却忽觉前掌刺痛,待他低头望去之时,却见自己手掌隐隐拨得一道犀利剑气。赵承宗遂急急收手,这才发现四周皆有横纵交错的数十道剑气悬停在他身前身后。慕容云真见赵承宗被囚在剑气之中,便当即挥指控制这些剑气层层逼近,赵承宗大为惊悚,连发翻云手、定风手等皆无功而返。眼见这数十道剑气就要割到自己身躯了,赵承宗才强行顶起真武玄功来。便听得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作响后,赵承宗已衣衫偻烂的孤立于现场。
“你刚才使用的金刚不坏之身,乃是魔宗而立之年所创。除你之外,天下也就魔宗及第二弟子赫连勋习得。此事拜剑山庄元宗谅亦可作证。”慕容云真振振有词的说道。
慕容云真一提及元宗谅,众人才发现他不见了踪影。对赵承宗来说,此等情景却也最好。
“亏你还以剑圣自居,竟将我真武玄功与什么金刚身混为一谈,着实可笑。”赵承宗亦不甘示弱道。
“内家心法各异,行家自然一眼便知。而魔宗与赫连勋迟早还要现身江湖,届时天下群雄都能见识你这真武玄功到底是不是金刚身功夫。”慕容云真说道。
慕容云真这一说,却忽的让赵承宗紧张起来,因为他为了掩盖身份而当众杀死花冷纤,魔宗若知道了必定不会饶过他。难道魔宗已经来了中原?否则慕容云真又为何要说他迟早还要现身江湖?赵承宗越想便越是心里没底。
慕容云真所讲虽不能说服群雄,但却至少让少林高僧和太虚观三清相信起来。如此,当赵承宗再度喝令众人围攻慕容云真时,这二派人马便无动于衷了。
慕容云真能引无上剑气大杀四方,自然不惮再与群雄交手,而复苏许多的杨湛亦横刀相应,则更让群雄棘手。赵承宗不能这二人活着,亦害怕群雄听了前番对话而怀疑与他,便当即向不远处的严复己暗示一通,却是要他叫山中埋伏的弓箭手放箭射杀慕容云真。
严复己本就对群雄拿下杨湛不抱信心,如今又见有另一高手来助,再让士兵继续肉搏下去岂不亏损更大?如此,严复己便大手一挥,阵上甲士随即退避三舍。群雄皆是好奇,却又见严复己高声大喝一句:“放箭。”
话音未止,场上的天空便顿时暗淡下来。众人巨头望去,却见密密麻麻的无数箭簇正当空倾泻下来。然第一波箭簇未落,第二波遮天蔽日的箭雨又倾泻而至。这山间空地开阔非常,群雄自难躲避,便纷纷骇然失色起来。
慕容云真不忍群雄就此无端送命,更不愿杨湛和江心月有恙,便再度御起那式汹涌奔放的漫山剑气来。便见地上倒插的无数长剑皆在裹挟了阵阵剑气后直刺长空,那倾泻而来的箭雨便悉数被剑气搅乱起来,最后又稀稀拉拉的落在了远处的空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