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泽屈指在那串铃铛上弹了一下:“你太高估它了,一串普通的铃铛罢了。”
顾良辰的脸色顿时怪异起来:“那你把它给我有什么用?”
凌安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我说这是我娘留给我媳妇儿的见面礼呢?”
闻言顾良辰立马想把铃铛摘下来,幸亏凌安泽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哎哎,你干嘛?我说着玩儿的,我连我娘的面儿都没见过,哪来的见面礼?”
看顾良辰还气鼓鼓地瞪着他,凌安泽只能无奈地摸摸鼻子:“怕了你了,不过这铃铛可是好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它的妙用了。”
“故作神秘,哼!”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顾良辰其实心里还是挺吃这套的。
接下来去北域的路程她基本上都在研究这串铃铛,不过饶是她输入灵气还是滴血认主,都不能将它祭炼掉,气得顾良辰将手往凌安泽眼前一摆:“喂!它该不会还认你为主吧?”
凌安泽神秘一笑:“它不会认任何人为主。”说得顾良辰更好奇了。不过凌安泽接下来又“啧啧”道:“我说良辰哪,你觉不觉得顶着一张面瘫脸娇嗔很有障碍啊?”
顾良辰瞬间震惊脸,不过被面具糊住的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凌安泽“噗”地一下就笑出来了。
忽视他的揶揄,顾良辰手指沿着面具缝儿摸,问道:“接下来我要去见师父了,面具摘掉也没关系吧?”
闻言凌安泽鼓动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师父师兄在得到你失踪消息之后的反应吗?说不定会很有趣哦!”
顾良辰想了想放下了手,其实她内心的恶趣味也很严重啊!反正迟早要相认,就不要急于一时了。
凌安泽的飞毯算是高阶飞行法器,一直供能的话能够持续不断地飞行。不过这个飞毯是个人力机,得靠着修士一直不停地输入灵气,因此凌安泽才喜欢走哪儿都将他的四个丫鬟带上。不过现在顾良辰挤掉一个名额,而她又不负责供能,只能由凌安泽自己代劳了。
不过从西域到北域还得经过中央域,因此虽然飞毯的速度不慢,但当他们到达无量山的时候,山门已经封闭了,也就是说该进去的都进去了。
拉住想直接奔进去的顾良辰,凌安泽带着她先来到太白宗:“就算你想冲进去救人,也要外面有人配合。”
见到显化真君的过程很顺利,从进太白宗开始顾良辰就把面具摘掉了,向显化真君说明情况后他们还见到了憔悴的重化真君。
重化真君显然已经被爱徒生死不明的消息折磨地够呛,听到顾良辰说云慕天可能还没死,还等着师父去救的时候,激动之情无以言表:“真的?天儿还没死?既然你早知天儿被魔族抓走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这时候就轮到凌安泽出场了,他先是讲了一遍凌霸天平日的种种言行,然后又说自己从蛛丝马迹里推测出生身父亲与魔族有勾结之事,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怀疑一直作为正道楷模的父亲,因此一直很愧疚自责,也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直到他偶然发现两位师弟、师妹去了寂静沼泽,这才出于担忧和一种想证明自己是错的的冲动,跟了进去。等找到两位师弟妹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师妹奄奄一息,而师弟为了护着师妹被那个魔人抓走了。
这便证实了自己父亲和魔人勾结的事实,他被吓得夜不能寐,苦于好无证据也不敢到处找人通风报信,因此只能先将师妹藏起来。而师妹因为受伤过重,心神俱损,整整修养了十年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等到师妹醒过来他们便决定找师妹的师门说明真相,哪里知道北域大部分修士都去了无量山!来北域之前他刚刚从自己二弟那里偷听到魔族打算攻打无量山之事。没错,他二弟是父亲的帮凶,一直帮着父亲收买人心,还帮着魔族牵桥搭线!什么?你说那些事都是他做的?怎么可能呢?这十年间他一直守在师妹身边替她护法,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这之前的事都是他二弟假冒他的名字干的!
在凌安泽叙说的过程中,顾良辰一直紧闭嘴巴做严肃悲戚状,看着两位真君的表情从愤怒转向震惊,再转向恍然大悟,再转向愧疚,接着转向愤怒,她内心对凌安泽说谎的本事崇拜得无以复加!她就说他之前怎么一直大摇大摆、有恃无恐,原来一直埋着坑等着凌安河跳啊?况且他的话里十句夹杂着五句真话,真真假假根本就不可能分得清,许多细节无形中就被他替换掉了!如果不是她一直跟着他,说不定也要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了。
这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和他从这件事里脱清,还冠上了受害者的名头……不对啊?那她的修为怎么瞒得过?总不能受伤时还能修炼吧?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铃铛,再次默默地送给凌安泽一个“敬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