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的脸色青了绿,绿了青。
典尊使的脸色黑了阴,阴了黑。
绿浮星狡黠的看着典尊使,她的目的就是让典尊使难堪,让他一张老脸没处放。
都这么老的家伙了,还整日里想这些有的没的,也真是够恬不知耻的,竟然还发动这么多的尊使跟他起哄,不要脸,实在是不要脸。
典尊使瞪着一双圆滚滚的,浑浊的眼珠子,硬生生的憋不出话来。
只见他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气鼓鼓的像个癞蛤蟆。
众尊使亦是沉默中互相交流眼神,只道是:“这个仙子不好惹,是个高人,这话说的粗鄙异常,却当真能震慑典尊使,看来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再做观望才是!”
绿浮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本来是未经大脑便说出来的话,经过这些有心人一分析,反倒成了高级战术了。
“仙子之言,老夫听不懂!”憋了好大一晌,典尊使才选择装糊涂来缓解尴尬。
绿浮星白了典尊使一眼,才道:“这你都听不懂?还真是老糊涂了,我说的话,全都是字面上的意思!”
绿浮星啧啧着。
典尊使突然爆喝而起:“妖女!休要胡言乱语!”
典尊使突然爆喝,说明他开始发飙了。
离天淡漠的将绿浮星往身后拦了拦:“何以见得夫人是胡言乱语?夫人尚且年幼,有些不谙世事的地方,本尊允许她童言无忌,言语上的无心之失!”
面对离天的可以维护,典尊使气的牙根疼。
“尊上!老夫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位仙子乃是歼细,试管魔族大计,望尊上能够明察!”
“哦?典尊使又什么证据?本尊倒也是好奇了!”
离天高傲的瞄了瞄典尊使,复又拉起绿浮星的手,带着她现行一步,移驾往大殿的方向去。
典尊使的脸色晦暗不明,众尊使则附在典尊使的身边道:“典尊使当真有此女是歼细的证据?”
典尊使只是冷眸扫过众位,心中冷哼,这些扯油皮的家伙,一个个都是势利眼,只紧盯着自己的利益,有哪个是真的要帮他的?
既然如此,也别怪他到时候不讲道义,将这些圆滑歼诈之徒一个个推上前去做个炮灰。
想到此处,典尊使露出笑容:“证据确凿,是天界的一个仙人与那仙子接头的时候,被我手下的卫队给抓住了!”
“典尊使法力无边,能力无限,竟然连仙人都能抓住,想来这一次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仙子是绰绰有余了,我等一定全力支持典尊使!”
为首的一个尊使这么一说,其他尊使都跟着附和。
如此一来,典尊使这边好似又牢牢地团结在一起了。
此时的离天拉着绿浮星走在最前面,祭司幽然跟在身后。
离天突然嘴角扬起一个决狠的弧度。
祭司急忙感受到了不同寻常,小心凑到他身前,请命道:“尊上可是要动手?”
“动手!今日一役,本尊要魔界再无尊使之称!”
离天这话只是小声的在祭司的耳边低语,然而纵然就这么一句低语,亦是带着无与伦比的狂霸气势。
祭司领了命令,自顾退下。
离天又是邪肆一笑,对绿浮星道:“你自己想想,是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
绿浮星绞尽脑汁,突然一拍脑门道:“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是什么?”离天挑眉。
“定然是我先前去你的寝宫偷点心被他知道了,那日乃是你与他给你选的魔后洞房的日子,可是我去的时候,没见到你跟你的新娘魔后,他一定是以为我打扰了你们,肆意报复我呢!”
绿浮星说着,摇了摇头,这一切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年轻,经不住鸟尊使的you惑,最后犯下了傻事。
“你说,回头他再大殿上说我偷吃的,我还有脸活了没有?”
看着绿浮星呆萌可爱,委屈憋闷的脸,离天轻笑出声。
“你放心,本尊会说是本尊请你吃的!”
得了离天的保证,绿浮星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你果然是魔界最好的魔,若是魔都似你这般,相信必然能与天界好好相处了!”绿浮星由衷的言道。
离天在听到她这话之后身形一顿,面部又拉的老长。
“本尊从来不需要向天界摇尾乞怜,并且本尊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本尊的必然会率领成千上万的魔界大军杀向天界,不将天界趟平,誓不罢休!”
感受到离天身上决狠冷漠的气息,绿浮星默默的噤声,她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只能说他与离天的立场不同,最终目的也不同罢了。
绿浮星仰着头,纵然明白这会儿的离天不待见自己,却也不是以前那般,一见他变了脸色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
“我真的不是天界的歼细,我从一下界就跟着你了,若真的是歼细的话,早就引千军万马来捉拿你了,哪里还会沦落到现在这地步?被你魔界的人团团围住,喊打喊杀?”
离天面不改色,高昂的头颅,让他显得像是一匹倨傲的烈马:“这一点,本尊信你!”
“那就好!”绿浮星松了一口气。
“你怕本尊不信你?”离天竟然眼中多了一丝惊喜。
绿浮星点头:“自然是怕的,若你不信我,谁还会帮我救我?”
“你果然势力!”离天希望终究破灭,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要好好给你补补课,让你明白什么是七情六欲!”
绿浮星痴痴一笑:“我也有情有欲的,只不过是不足七情六欲罢了!”
这二人正废话间,已经到了大殿。
魔宫的大殿是透明的金刚石修建,透着阴寒的白光,镶嵌着成千上万的夜明珠,然而非但没有奢华的感觉,反而跟人一种格外的冰冷刺骨,在这里每一头魔都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只因为环境造就的阴寒感,会让那一瞬间失神的家伙,最终丢了性命。
大殿空旷,除了首位高高的台阶,一桌一椅之外,再无其他。
这就是魔宫的议事大殿,简单的空旷,却无魔敢怠慢。
离天竟然吩咐在台阶上大椅的旁边再添一把小椅。
绿浮星只是笑着撒娇:“你真好,还分我一把椅子坐!”
于绿浮星眼中的一把椅子,不过是一个坐的地方。殊不知在魔界,这一举动足以掀起多大的风浪。
这使得那些原本中立的顽固派们对离天渐渐失望。
尊上竟然与仙界一小小仙子平起平坐了?
如此尊上,怕是不能担当兴盛魔界的大任了。
尊上昏庸无道,仙子极有可能乘机账务魔尊政事,到时候魔界就有可能会落入天界的手中,
魔界即将名存实亡了啊!
不过是添了一把小小的椅子,竟引得众魔族动荡恐慌。
在这一片恐慌之中,绿浮星欢欢喜喜的坐着,只见下方陆陆续续赶来的魔族领导层脸色一个比一个菜,都是那么的不待见她,清一色的鼻孔出气儿。
绿浮星瞬间就觉得委屈了。
她到底是抱了下方这些魔族谁家的孩子下了井?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的讨厌自己?
正待她各种不解的当口,典尊使带领着众尊使铩羽而来,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竟让人以为,他才是魔界之主。
“尊上!”
典尊使昂首而立,竟然不行里面:“此女乃是犯人,当跪在大殿之上!”
典尊使一副为大家请命的样子,指了指绿浮星。
绿浮星正要急,离天便道:“你且先证明她有罪,本尊自然会治她的罪,若是你无法证明她有罪,本尊便会让你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
离天一双眸子如鹰眸般犀利,使得典尊使不自觉的锁了下脖子。
“尊上!”典尊使强自镇定下来,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老泪,然后拱手道:“尊上乃是魔界的希望,如今仙魔关系日益的恶化,我等身为魔界之臣,本应当全力辅佐尊上治理魔界,尊上当明白,天界众神对我魔界的态度,想来仙魔大战在即,望尊上早日清醒,莫要为日后埋下隐患啊!”
离天傲然做高台,对于典尊使这一声声一句句泣泪之语,就跟听不懂似的,竟然反问一句:“典尊使是怎么知道仙魔大战在即的?”
绿浮星嘟着嘴更是不明所以,王母娘娘还派他给魔尊送东西,难道魔界与天界不算交好?
想来魔尊是早就已经跟天界达成什么同盟了。
纵然离天的嘴里,左一句右一句全是看不上天界,不会归顺天界的,态度恶劣的可以,然而对自己却一直礼貌有加不是吗?
离天定然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嘴上说着不顺承天界,实际上早已经跟天界化干戈为玉帛了。
绿浮星很是笃定,因为她这么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小仙子,与魔界魔尊接头这么重要的事情,若非是无后顾之忧了,她怎么会想到派自己呢?
也就是说在绿浮星看来,魔界与天界的关系应该是友好发展的,否则王母娘娘不会让自己下界寻魔尊,不然就是真的放她下来送死来了。
所以,绿浮星对典尊使的态度越发的恶劣了。
这家伙定然是有心挑拨天魔两界的关系,居然有这等居心险恶的魔,她一定不能放过他!
于是,绿浮星的目光越发的不善了。
“尊上!”典尊使不知道绿浮星想的什么,只是拱手对着离天:“为何会大战在即,想必尊上比老夫要清楚,尊上三千年来默默提升实力为的什么,难道还要老夫明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