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因为身怀某种特质，引来了邪恶之徒的黑手？”皇甫心燃说。

张钧听得似懂非懂，陆凡脸上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语拨云，迷雾开。

受皇甫心燃一点，陆凡立刻想到了什么，问张钧：“有没有那孩子的相关资料，比如出生年月日？”

张钧说有的，报案做笔录的时候就记了，什么死亡证明尸检报告之类的材料上都有。

他记不清了，就再次拿出尸检报告来看。

陆凡得到了受害人出生年月日，立刻在心里换算成四柱八字——这是道门中人的基本功。

八字一一对应，然后脸色就变了。

皇甫心燃注意到，问怎么。

陆凡说：“那小孩儿跟你一样，四柱全阴八字无阳，而且他死的日期也有问题，按照张哥所说，这个星期的星期一，正好也是阴时阴日。可见凶手在选择目标和下手时机上都是处心积虑的。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得出结论——凶手是为了炼养小鬼，炼制出恶鬼供其驱使，以达到另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孩儿死于窒息，被网线捆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在浴室里活活吊死，同时又被头顶凿孔脐下开刀，三魂七魄全数被夺取出来。死者是女孩儿，女为阴，生辰死辰皆为阴气极重的日子，而死地所选择的浴室阴气也很重，死法又极其残忍恶毒——小孩儿死前必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纯净的心灵积攒了滔天的怒火和怨恨。天地人三个条件，或刻意选择，或人为制造，都已具备，如此炼制出的鬼必是世间少有的恶鬼啊！

“此案，凶险！”

张钧听得脸色沉如水，缓缓说道：“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教书育人是教师的天职，除暴安良保一方平安是警察的天职。所以，再凶险的案子，我们也要破；再厉害的凶手，我们也要抓！”

皇甫心燃从小的第一梦想就是“穿制服当警察惩凶除恶”，现在听到这番话，立时热血沸腾了，大声附和道：“对，一定要缉拿凶犯归案……”

再次引得大排档的服务员和其他顾客侧目。

陆凡连忙示意她小声点儿。

递给她一串烤对虾堵她的嘴，皇甫心燃气嘟嘟地接过，陆凡转而问张钧：“现在警方针对此案有哪些方面的行动？”

张钧心想，既然来咨询人家，人家又确实有真本事，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便如实相告，因为舆论压力大，上头追得紧，线索又是断的，现在只有派出全市大量警力去进行排查，将可疑的对象带来审讯。

陆凡摇头，说：“这无疑是打草惊蛇，劳民伤财白费力。”

张钧长长叹息，说：“是啊……凶手十分狡猾隐藏得很好，行动至今没有任何成效，但体制内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唯有服从，领导认为‘打草惊蛇比啥也不做要好’，那就得做。市区街道的警力都出动了，却连凶手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呢。”

陆凡说：“若真如我猜测，炼养小鬼的，九成是人，一成才是鬼邪妖魔。”

张钧点头“嗯”了一声。

陆凡又说：“既然要查，那么可以缩小范围，更有针对性地查。”

张钧连忙询问。

陆凡说：“从知道小孩儿出生日期的人身上去查！因为凶手如此处心积虑地作案，必先知道孩子的生辰八字。我怀疑，凶手要么是那对夫妇的熟人，要么是观察他们很久的家伙……这可以去向孩子的父母问。”

张钧面色变幻，好像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云开见月明，不由得喜上眉梢，笑道：“对啊对啊，有一个方向总好过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我这就去安排……”

话没说完，便已跑到旁边打电话去了。

皇甫心燃看着陆凡道：“陆同学，我觉得，你如果当警察，应该会是一个好警察！”

陆凡微笑道：“是么？”

皇甫心燃用力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