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悬挂于夜幕之上,仿佛从天际之端在岁月长河里默默流淌着,而如今,秦老则是赞叹地注视着头顶的灿灿星河,今夜星辉烂漫,尤胜他几百年来所见过的任何一场盛景。
在遥远彼端的闪耀辰星,宛若于九天之上洒落着层层星辉,如细碎耀眼的银箔,似亘古绵长的极光,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恰似一场天地的盛宴狂欢,只为着屋中正在突破的人。
“这才筑基期啊。”秦老从咽喉中忍不住地发出喟叹。
他痴痴地望着引起异动的方向,那里似乎成了一个拥有无尽吸力的无底洞,将周围的灵力一吸而空,浓缩盘绕在简陋的屋外,那些灵力被压缩成了实态,仿佛能从中听到幼龙低吟与雏凤尖啸。
对于这样的异状,不仅仅是引起了所有白家人的惊慌,更是让整个京城能够感知的人都陷入到了一种痴狂的地步。
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异象,不是有宝物横空出世,便是有着妖孽之姿的人正在突破,而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是其他人趋之若鹜的理由。
秦老暗叹了一声,随即抬起右手,衣袍上的金龙蓄势待发,就等着自己主人的命令。
而就在秦老想要以自身实力威慑他人之际,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从屋中走了出来,那是一名玄衣赤袍的男子,容貌精致胜过世间女子,眼角下的那滴泪痣更添了几分妖媚。
他冷冷地注视着秦老,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所有的异象都转瞬平息……不,应该说构造出了一个异象平息的完美假象。
“你是……?”秦老对于此人的出现感到一阵心惊。
“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墨昀仿佛一眼就看穿了秦老,微微扬眉,道,“魂魄受伤残缺,夺舍他人肉身,你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呢?”
“贪生怕死乃人之本性,修行之人犹且贪生。”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境界比自己高了不知几何,可秦老仍旧不卑不亢的回答。
“呵,既然你是在为她护法,我也不难为你,只是在她恢复之后,告诉她一声,以后突破小心些。”
秦老诧异于眼前男子对白紫苏的保护:“你为何不亲自与她说?”
墨昀自嘲一笑,道:“她要是能听进去我的话,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秦老只当是墨昀的自嘲话语,可对于墨昀那样为世不容的逆灵,能够对天地说一声感谢,那该是多么难得,可他偏偏又是个极度骄傲的人,就算心底想要尽可能地对白紫苏好,却绝没有拉下脸来好言相劝这一个选项。
……
等到白紫苏成功突破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从地平线泄露而出,仿佛将混沌分割,照在她愈发艳丽的面容上,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似乎有淡淡紫华一闪即逝,随即又冷冽如初。
额心处的传承印记也散发着些许的温热,一瞬间,好像有一些记忆与画面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过了些许时辰,她走出房门,见到一夜未歇的秦老正在对着她招手:“过来吧,你昨晚上的动静可真不小,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的突破会引起那般壮观的动静,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