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理想的双赢条件了,倘若诚如岑怀安所言,千川宗只剩下他一人了,且还准备半夜跑路,说明他的情况已经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而白紫苏的出现不仅化解了他的性命之忧,还能保下星辰石与他的性命,所求的也不过是溯世镜的秘密罢了。
岑怀安略一沉吟,虽然修行者的年龄并不能作为参考,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有着年轻人才有的朝气和热血,且以他筑基期的修为,想必也还是壮年之时,如此更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你真的能护得住我?”岑怀安瞧着气息内敛的白紫苏,总觉得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却让他不得不产生了莫名的信任。
白紫苏毫不介意地释放出属于金丹期修士的气息,让岑怀安着实惊讶了一把,他怔怔地望着在初升的月光之下,清艳冷冽的女子,好似从前的漫漫长夜所带给他的绝望都悄然流逝,眼前的女子就像是驱散黑夜的月光,透着一股冷绝之态,投射在了他的心头。
岑怀安接受了白紫苏的提议,毕竟一名金丹期修士根本让他无从拒绝,且还有如此优厚的条件,他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否则也不会守着摇摇欲坠的千川宗直至今日。
白紫苏被岑怀安请入了屋中,里面整齐干净,甚至偷着些许竹子的清香,让人渐渐的放松安心了下来。
“其实自从八百余年前,溯世镜被常聪那狗贼偷走之后,我们千川宗就从未停止过寻找,溯世镜是我宗的立足之源,没了溯世镜,我们千川宗就渐渐衰落了起来,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千川宗在八百年前可是最强劲的几大宗门之一,不过现在也只有我一人了。”
“当年的师祖留有遗命,凡是能找回溯世镜之人,无论是否为我宗弟子,皆可成为宗主,然而即使是座下弟子疯了似的寻找,却也找不到一丝踪迹,甚至引起了内讧,加剧了千川宗的毁灭。”
说及此处,岑怀安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无奈和嘲讽。
白紫苏默默地听着岑怀安的话,始终没有开口,倘若千川宗是八百多年前就被偷走了溯世镜,然而常聪那老者不过是筑基期,寿命顶天了也就一两百岁而已,不可能有八百年的时间,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南府不同?!
意识到这一点,白紫苏心中所怀的希望再次削减了大半,既然时间与空间都不同,那么东夏极有可能与南府处在不同的时空,她又该如何回去呢?
岑怀安沉湎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白紫苏有些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溯世镜是千川宗的立宗根本,相传其乃是天地锻造而成,蕴涵鬼斧神工之力,三界宝物都及不上,且更有传言,溯世镜中藏有天地造化之谜……呵,都是些无稽之谈,做不得数的,不过凡是拥有溯世镜的宗主,确实是无人能敌。”
“总有人揣测溯世镜的玄妙之处,其实说来也不过八个字而已。”岑怀安顿了顿,盯着白紫苏的双眼,一字字清晰地说道:“颠倒阴阳,逆天改命。”
白紫苏的瞳孔骤缩,逆天改命!
“喂,岑怀安岑孙子,赶紧给我滚出来受死!”
恰在这时,一群叫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她们二人的谈话,白紫苏不耐烦的望向外面,竟然看到了清风清露,想来应该是血弭教的人来到此地了。
他们的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好似是一路杀过来的,然而白紫苏记得这过来的路上,只有几个零零散散坐落的凡人村庄,想也知道他们身上的血腥味从何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