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村落口,是一条不算太宽的石子路,村路周围有一条涓涓流淌的河水将其围了起来,只是那曾经清澈的河水变成了浑浊的血色与泥沙的土黄色。
有无数的鬼修站在屋舍的上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们三人,却都没有轻易出手,四处煞气冲天,唯有一处极为平静。
白紫苏径直地朝着最里面的屋舍而去,甫一进入,就见到了一个熟鬼。
“沐阳王,好久不见。”白紫苏倒是极为自在的打着招呼。
沐阳王仍旧是那副和蔼老者的模样,只有他一个人端坐于桌前,目光清透地注视着白紫苏,道:“老夫差点看走眼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有本事弥补天穹。”
“沐阳王闭关多年,有些事确实不太清楚。”白紫苏也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沐阳王的对面。
沐阳王没有阻止白紫苏的举动,反而略带欣赏地轻轻颔首:“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虽然修为渐高,但修行的年岁还是短了些,自视甚高,熟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白紫苏也轻笑道:“我当然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你沐阳王是那座山吗,是那个人吗?你确定你是吗?”
沐阳王收敛了笑意,往后背的座椅靠去:“十院是我收下的义子,你放纵自家弟子残害我儿,该当何罪?”
“无罪。”白紫苏的笑意也顿时收回,指向了一脸紧张的傅凉,义愤填膺道,“我宗门的大弟子一表人才,俊朗非凡,可谓是俊杰之首,若是旁人生出点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沐阳王殿下你的那位义子却是枉顾我千川宗的名誉,非要对我柔弱的大弟子霸王硬上弓!”
“喂!”傅凉气得青筋直跳,想要堵住白紫苏的嘴。
何太极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傅凉,阻止了他的暴躁。
白紫苏的余光一瞥,旋即道:“奈何我这大弟子早就与他师弟两情相悦,立下誓言,愿执子之手与子同修,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此情不变,所以他奋起反抗,这才逃脱了十院王的魔抓,虽然误伤了您的义子,但也是为了他自身的清白,以及我千川宗的声誉与和谐。”
傅凉、何太极:“……”我要退宗!
宗主有毒啊!
忽略了身后二人的脸色,沐阳王好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一切皆是十院咎由自取?”
“你若非要这般理解的话。”白紫苏很是光棍地道。
“那么也就是说,你惹怒了我,而我将你就地处罚,也算是你的咎由自取了。”沐阳王哈哈大笑了起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白紫苏也站了起来,往后退去,拿出千机伞护住何太极与傅凉,而后用桃木剑抵挡着沐阳王如渊如潮的煞气,似有一股股阴冷的风吹来,挑起白紫苏的青丝,衣袖翻飞。
沐阳王随意地伸出一只手,向着白紫苏攫取而去,然而在她的眼中,那只手宛如天罗地网般的袭来,让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