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不知道瑿月最后的那番话中是否有其他暗示,难道他已经察觉出了雪帝莲的香气?
她心中有所疑问,又不敢冒然试探瑿月,那个家伙简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和他说话总要再三思量,免得被他的话绕进去还不自知。
太子差人来问候过她们,珠魅身体不适,出于礼貌,年年便亲自去向太子道谢,回来的路上,瑿月伴在一旁。
“你说是什么人来袭击车队呢?”年年问。
“年姑娘也关心么?”瑿月颇为诧异的看她一眼。
年年面色一滞,“自然关心,那些人显然看起来不像普通人,明摆着要取我们的性命,你说我能不关心嘛!”
“要取人性命是不假,不过,他们也不是谁人的命都想取的。”瑿月摇着折扇懒散的说。
年年眼睛一转,“你是说,他们真正要杀的人是太子?”
瑿月笑笑,“还不太笨,那我问问你他们为何要行刺太子?”
“为何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太子死了,对他们一定有好处。”
“这就是了,如果太子死了,而且死在苍夜,两国就无法顺利联姻,公主在苍夜从此也失去了依靠,而安王,失去百陌国这个助力,很可能就不会被立为储君,你说发生这样的结果后,谁的好处最大?”
年年静静听着,原本找不到头绪,但想起轸玉和无意间听宫女提起的事,灵光一闪:“皇后!”
瑿月点头,“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我们才走了不到一天时间,如果他们得手,令百陌太子死在距离帝都这样近的地方,他们的嫌疑必然最大,甚至会因此挑起两国正面战争,难道他们就如此有恃无恐么?”
年年一愣,大眼睛紧紧盯着瑿月略陷入沉思中的侧脸,呆呆的想,今天这是怎么了,瑿月心中居然会有疑问,而且,还会说出来与自己讨论,这家伙又想做什么,试探她的智商?
瑿月偏过头,笑得灿然,“年姑娘怎么这样看着在下,难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对在下说?”
年年冷冷看他一眼,“有,我想说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说罢再也不看他,大步回去上了马车。
仔细想来,瑿月的话不无道理,他们大可以等队伍走得远一些,甚至离开苍夜再动手。而以现在的情形看,他们更像是已经等不及了,或者说极怕他们的队伍走远了,才着急忙慌痛下杀手。
年年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多想,因为当下他们又遇上了麻烦事。
傍晚十分,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一座城池中,守城县令亲自接待他们,将他们安排在城中的驿馆住下。
他们舟车劳顿一天,当香喷喷的晚饭端上桌时,年年心中升起一种极其幸福的感觉,她伸出玉手,端起莲子羹,刚想舀一口尝尝,细微的怪异味道窜入鼻翼,她按住珠魅的手。
“姐姐,我觉得这吃的中有些不对。”年年像一只竖起耳朵的猫,警惕打量着周围。
不一会儿,她们便听到了门外有些闹哄哄的声响,她推开门走了出去,见到一个护卫打扮的人正挨个房间通知,吃食有问题,让大家立刻停止进食。
她们住在二楼的房间中,年年倚着栏杆,正巧与站在一楼中央正抬头巡视的瑿月四目相对。
她叫住那个护卫,寻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月先生说食物中被下了迷药,让大家不要服用。”
果然,年年点点头,看来那群人没有在下午杀了太子心有不甘,还要继续行动。
年年与珠魅也来到大堂,见太子沉默的坐着,面上阴晴不定,也不敢出声。
太子将茶杯重重放下,面上怒气缭绕,也是,谁被人三番四次暗算心中都不会好过,更何况他是身份尊贵的一国储君。
“苍夜国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皮笑肉不笑,冷冷的吩咐道,“这件事情不要对县令声张,也不许传出去,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