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王涛想了想,“你们要做笔迹性格分析?”
是,也不是,可可的一如既往地玄乎。
王涛有不屑,“你少忽悠人了,整个案子里没有什么笔迹上的物证,你就算有对比的笔迹也没…”
话还没落,徐婉莉拿着话筒出现在门口,“周队,省厅的何老师在号线电话上。”
老狐狸局长咪咪笑着按下了桌上的座机按钮,“啊哟老何啊,你还没退休啊。”
“哼,老娘身体比你好,你没退休哪轮得到我?”
话筒里传来冷硬的女声,让大缯抬了抬眉,压低了声音问,省厅的笔迹专家不是男的吗?
“干嘛!看不起女人吗?哪个混子!”座机那头的听力似乎特别好,隔着话筒就训了过来,大缯一愣,可可憋着嘴看天花板,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大缯只好收声,看着局长。
“老何你都几岁的人了,还老嚷嚷,更年期还没过啊。”局长拿下鼻梁上的眼镜,看似斗嘴,但嘴角却挂着笑。
“老娘青春期都没过呢,过什么更年期!”
“啊行,扫描的东西你都看了没?”
“看了,我先和你好,这玩意的分析我不会给你上法庭的,你休想拿着老子的分析当令箭……”
“啊知道知道,就是个鸡毛,当个参考嘛。”
“可以、诶你个老东西什么时候把借走的那几本大字典还给我?”
可可等人都候着听分析,不料青春期老太太话锋转的太快,令人目不暇接,直接把局长给逼上了梁山,局长往真皮椅子上一靠,也有毛了,“了会还的嘛你急个什么劲!就几本破字典!”
“那是开国第一套珍藏版的!谁晓得你个老狐狸什么时候会突然带进棺材本里……”
终于大缯也忍不住打断他们两的互相呛声,“何老师、前辈、何大师,我们先聊这个、字迹鉴定好吧?”
“哼、不用抬举我,我就是帮你们看一下这几只笔的性格而已。”提到专业性的东西,电话那头的声音立马专注起来,“一共四份文件,一个个,第一份抬头上写着何萧的,这人大多笔画向下走,性格悲观厌世,笔力遒劲,画都很长,思考容易钻牛角尖,但时不时有些字风格突然大变,性情应该不太稳定,适应力差,难听,是个有疯疯癫癫、胆易怒,但是行动力颇强的家伙。”
大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何萧在审讯室里絮絮叨叨、又瞬间暴怒的形象简直如出一辙。
“然后写着田华的这个,蛮有特色,几乎所有的字都形成一个标准正方形,是个十分拘谨,有极强自我控制力的家伙,连每一撇都不是自然收笔,是用力画出相同的弧度,这人……时候家长要么根本不管他,要么家教极其严格,养成了他偏极端化的个性。”
“从字迹能看出他时候家教?”王涛下意识地开了口,问出之后就觉得坏了,老太太肯定暴怒,没料电话那头反而很温和地谆谆教导。
“字迹最容易看出的是性格,但性格除了一定比例遗传自基因,更多的还是从的环境,从经验上来,极度自律的性格通常来自家庭影响,两种情况比较常见,一种父母家教极严格,一种父母酗酒赌博但是反而孩子比父母懂事,自己照顾自己。你们这些子啊,有空多来参加省厅组织的培训,关于犯罪心理学的,还有下个月开血迹分析那一茬的……”
“啊得得、别叨叨这些没用的,继续性格吧。”局长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打断电话那头的声音。
电话那头带着一声冷哼,“继续,还有两张,写着郑嘉隆的这张,字迹比较普通,没有很鲜明的特色,棱角圆润,笔都是圆,理解能力强,本分,执著,直角折和真捺这些细节上都显示出面对生活积极、沉稳而保守的态度。而写着郑母这张,笔迹非常灵活,撇捺都短促,有聪明,是个积极、热情洋溢的人。”
何老太的话停顿了下来,大缯看可可皱着眉在思考什么,于是决定自己开口问,“何老师,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长期压抑着巨大愤怒的特征?”
“一定要这样的话,田华的字迹比较接近,极度自律意味着隐藏了真正的情绪,很可能在某种机会下瞬间爆发出很强烈的激情犯罪行为。”
王涛眼珠转了两圈,转身把大白板从会议室里拖了过来,在上面画起了示意图
田华(隐藏暴怒?)——郭玉峰毒杀?
“死老头,你特地打电话过来求我帮忙,应该不止就这么事吧?”应着何老太的话,老狐狸局长嘴角泛起莫名地笑。
“哝,我叫出馊主意的丫头跟你。”局长用‘有种挑事就别躲’的幸灾乐祸眼神看着可可。
可可回之以光明正大的白眼一枚。
“何老师,我们真正想请你鉴定的,是这每个人的答案里,有没有那张纸的字迹有异样的。”
“……什么异样?”
“面对纸上的问题,引发内心动摇,产生情绪波动从而在字迹上显示出突变的情绪状态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