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黄蓉眼睛一转道。

“道义？”郭靖答道。

“是武功。”陈空看着两个乖宝宝，轻笑道。

黄蓉道：“可是七公也说了，武功再高也打不过千军万马啊。”

“那自然是一般人，别的不说，就说老顽童吧，武功到他那种地步，杀不杀皇帝，简直就是他脑子里一个念头的事。”陈空想起那个童心的老人，不禁笑了一下。

杀皇帝！两人神情一震，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无法无天的言论。

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长时间，陈空自然明白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他轻声道：“你们莫要慌，我只是直言一些想法而已。要知道，我家乡可是没有君王的，所以有这些想法不算奇怪。”

郭靖和黄蓉闻言呼吸才稍稍有些顺畅，方才都被这厮骇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陈空循循善诱道：“所以，你们武功高强了，朝廷能杀你们么？”

两人摇摇头。

“这就对了，我们习武之人求得就是一个自在，一个逍遥，若是不能纵情肆意，那还叫什么江湖。你想要逍遥，要自在，武功就得好。”

两人久久无言，黄蓉蹙眉道：“可是朝廷已经对陆师兄下手了，我担心。”

陈空冷笑一声道：“所以说朝廷愚蠢，你爹可不是洪七公那么好说话，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难道我爹爹会去杀皇帝？”黄蓉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盯着陈空。

他淡淡道：“未必会去杀皇帝，杀两个蠢货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郭靖和黄蓉俱是低头沉思，这番言论，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们说。

郭靖想到师傅们的教导，闷闷道：“陈大哥，行走江湖不应该以侠义为先么？”

陈空望着那有些耿直的表情，一时联想到书中他的种种事迹，轻声道：“这世间有好人，有坏人，不同的人，走不同的路。不是人人都是以侠义为先的。行走江湖，武功为本。至于侠义不侠义，那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他想到最后的结局，深深的望了眼郭靖，轻叹道：“当初黄前辈与老顽童动手时，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你会站出来，那就是你的侠义吧……有些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有些事，是天数，是大势所趋，在大势面前，退一步，也没什么不好，省得连累家人。”

这番话无头无尾，让两人听得都是一阵疑惑。郭靖一直认为陈空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他说的话应该是有什么深意，当下竟然将这句话牢牢背在心底。

陈空蓦地拿起玉箫轻笑道：“我最近乐器水平大有长进，你们想听什么曲子？”

两人俱是面色一黑，哪敢让他吹奏，黄蓉温柔似水的笑道：“陈大哥，不如我们来切磋吧，你方才不是说，赢了你才能打败西毒么？”

“好！”话音刚落，陈空的表情变了，变得有些冷漠，好似再不认识二人一般，冷到无情。他长剑出鞘，轻声道：“准备好了么？要知道西毒可是不会给你们准备的时间。”

二人见此，凝重拉开架势，郭靖沉稳点头道：“陈大哥，好了。”

话音刚落，空中陡然刮起一阵风，但是陈空已经不见了。

因为，他比这风还快！

二人瞳孔皆是一缩，没想到陈空的速度如此可怖，郭靖暴喝一声，出言道：“陈大哥，小心了。”

陈空无语，心下吐槽道：“你放大招还要提醒对方一下。”只见郭靖左手划了半圈，右手划了个圆挥舞过来，正是一式亢龙有悔。

陈空飘然后退，毫不拖泥带水，因为黄蓉的劈空掌也已经到了。他目光一凝，发现郭靖手掌依旧微微散发着红光，显然这小子已经将悔字牢记于心，在掌上留了几分气力。

狰狞的金龙窜到跟前，陈空沉喝一声，挥剑斩去，握剑的手掌，都似乎有一些微微撕裂之感，这是他目前最强的攻击。

一剑如奔雷，将金龙泯灭后，竟然气势不减的冲向郭靖和黄蓉。

二人面露诧异，这一剑的威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黄蓉娇喝一声，劈空掌连下，在空中将这凝实的剑光拍为两半。郭靖使出一式见龙在田，在身前巧妙地布下一道雄浑真气，噗噗两声，那剑气终是消弭无形。

破空声作响，在陈空回气的间隙，一道倩影掠出，黄蓉几道弹指神通隐蔽的打来。

陈空轻笑道：“还挺有压迫感嘛。”当下长剑在空中卷过，诡异的划出一道圆弧，将气劲一招之间，尽数斩落。

郭黄二人一远一近，进退有度，不骄不躁的与陈空拆着招。

数道狂风卷起，小草轻轻的在空中飘扬，陈空看着他们，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