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两名下人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听见那位公子说茶水肮脏,非说我们是拿洗脚水来泡茶,小的万般解释,却被他赶了出来。”
张广野老人闻言后内心止不住的怒火升腾,这段日子张家下人们可是个个辛劳,为了这个武大会,没有人干有丝毫懈怠,一番好意却让对方恶意相迎,此时算张广野老人再怎么糊涂,也明白明家四人是刻意门挑衅而来的。
“你们下去吧,不用再来此厅送水了。”老人让下人们离开,自己独自一人进入客厅,只看见其一人迎面而来,正是那位刚才傲慢青年。
“喂!听说你们张家负责赤心石的转运,石头呢?给我们好,不用宗门的人往回送了!”傲慢青年一来言及赤心石,让张广野心神一紧。
张广野回答道“赤心石乃是宗门命脉之一,其运转乃是重之重,必须宗门核定人选前来,诸位也都是为宗门办事,理应明白宗门戒律,请不要让我们张家难办。”
赤心石异常贵重,玄天宗自当年内乱,再也不主动涉及赤心石买卖与开采,但同时也不允许宗门下属的世家彼此干涉对方经营的产业,更何况赤心石并非张家自己出产,听这个年轻人的口气,似乎是不知道赤心石真正的产地是在祁家所在的红石城周边。
虽说赤心石与张家的关系被外人得知有些让人讶异,不过这个明家看来像是颇有权势,也证明其背后所代表的宗门关系也并非寻常,若是由至下地传递这一条情报,那么明家知晓此事也并非难事。
但唯一让张广野老人心酸的,是玄天宗内部的权争,终于波及到天威谷张家了,起其他仙道宗门的压迫,云笙长老不止一次地在张广野老人面前提及宗门内部的腐化及斗争,只是没想到,波及的速度要这么快,看来天威谷的清静已经要面临结束了。
不过明家来人却不依不饶,非要张家交出赤心石不可,以张广野老人的立场此事定然没有转圜的余地,到了最后,明家终于拿出杀手锏了
“臭老头,你看看这是什么?!”
话语间,傲慢青年对张广野的称呼早变成了侮辱,一边说,他还拿出了一副令牌,令牌材质特殊,颜色有如古铜,面有一个“玄”字浮雕,周围一圈还有异云纹雕刻。
“玄天道令!”张广野眼神一紧,没想到明家之人竟然连此物也弄到手了。
玄天道令,乃是玄天宗对派驻宗门之外一切与宗门有关人员发号施令之物,本身材质是一种好的炼器材料,配合宗门真火锻造,最后又历代掌门施法加持,只要以玄天宗秘传心法驱动,能射出致命法光。
此令数量极少,除了掌门必备一枚,另外的令牌都是由宗门几位长老分别看管,除非要事,极少动用或者借予弟子门人。
由于玄天道令的重要性极其稀有程度,甚至成为玄天宗号令天下仙道势力的一个标志,纵然玄天宗极少以这种方式使用玄天道令。
而作为玄天宗在天南之地经营的家族,天威谷张家自然也要受玄天道令的约束,由于因为赤心石的重要性,其约束力只强不弱。而过往前来天威谷负责转运赤心石的宗门弟子,也仅仅只是拿着宗门金符前来,没想到这一次,明家之人居然能拿出玄天道令这种惊世之物,让张广野老人内心大震。
“怎么样?怕了吧?”看见张广野老人微微震惊的表情,傲慢青年脸写满了得意,嘴也不忘嘲讽
“想必以你的身份,很清楚玄天道令的重要性,此令一出,天下无可违逆之事!快!将赤心石交出来!”
张广野老人垂目思索,他一直不明白,玄天道令这种关乎宗门安危的事物怎么会轻易交给一个下属世家之人掌握,不怕他们被江湖散修劫道,从此道令失落吗?
算忽略了道令的号令性质,玄天道令本身是一个威力极大的法器,如有玄天宗秘法驱动,更是所向披靡,老人细思深究,发现宗门权争已经渐趋白热化,无论此事最终结果如何,都是要让张家处于极为不利的状态。
其实以老人身手,瞬间制服眼前傲慢青年都是十分轻易的事情,别看对方身怀法力,但根基之薄弱,连尚未修出神识的张广野都能看得出来,只是来者共有四人,一击不成,反而会遭到四人围攻合击,到时候反而是张广野自己处于下风。
退一万步讲,算老人真有能力应对四人,可是违逆玄天道令的行为一旦暴露,无论他对玄天宗付出多少、云笙长老的权谋计算有多少,张广野本人也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到那个时候,天威谷张家的地位十分危险了。
张广野老人已超百岁高龄,一生面对的难题不只有多少,可是像这种近乎无处着手的难题还是第一次见,毕竟仙凡之差实在太大,更何况玄天宗之内的权争,更不是他这种远处天南之地的凡俗之人可以干涉的。
正当老人细思之际,胸一股热力慢慢升腾,老人心一阵警觉,却突然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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