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页页翻开页面,记录的大多数是祁震父亲祁刚的各种事迹,祁震似乎看见了,那个身强力壮、同时女人缘十分好的男子,在成为一家之主之后,是如何雄心壮志,企图振兴祁家的。
书册里同时有一些有趣的记录,祁震的父亲,当年似乎是一个与各色女子往来十分密切之人,不仅仅局限于祁家红石城一带,更是远走各处,甚至和吕欣的母亲也曾经有过交往,让祁震不得不对自己的父亲另眼相看。
祁震自幼体弱的事情自然也被记录在册,不过也是寥寥数语。祁震的童年记忆十分的模糊,连父亲也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印象,但再遥远,也是自己仅有的一点回忆与温暖。
再往后翻,却是情形突转急下,祁刚暴毙而亡,原因不明,而且外界传言极少,连祁家之内的讨论也几乎没有任何记载,这与之前巨细无遗的记录似乎有着极大的出入。
“张家主,为何、为何关于我父亲的死因,记录如此之少呢?”祁震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逢调查到这一处地方,所有线索都会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是被人刻意隐瞒了一般。
如今的祁震,再也不是那个把天威谷张家、玄天宗列为怀疑目标之人了,如果真的按当初的推想,天南之地掌握强权的家族要严控新崛起的势力,那么以祁震今日所见,天威谷张家要打压祁家,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根本没必要谋害祁震的父亲,更何况祁家关乎到赤心石的产出,张家虽然不会主动干涉,但也会从旁减少外界纷争冲击祁家。
张广野老人自然知道祁震为什么要看祁家的记录,其实当初祁刚暴毙的消息传来,张广野老人也颇为震惊,毕竟一个炼体境九阶的人物,无缘无故的暴毙绝对是天南之地的损失,老人也曾下令调查,甚至派人亲自祁家吊唁,但竟然连一点有营养的消息都无法探听得到,好像祁刚死去的那段日子,整个祁家下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空无。
张广野老人抱持着安慰的语气说道“你先别激动,此事我也曾仔细调查过,确实毫无头绪、线索,毕竟死者为大,我们也不可能强求祁家开棺验尸,而仙师当年也曾翻看过记录,并无任何留言,可见令尊之死,却是疑惑重重。”
祁震死死握住手里的书册,他并没有迁怒张家,因为人家也曾经努力试图调查真相,可惜最后无功而返,而今如想重新调查,冢恐怕早已是一堆枯骨,难以查证。更何况此事当年云笙长老也曾留意,连仙道高人都无法了解清楚的事情,以祁震目前的能力,更是难以探寻清楚。
恭敬地将书册递送回给张广野老人之后,祁震咬了咬牙关,似乎在抗衡着某种痛苦,最后才说道
“抱歉,晚辈失态了……不知张家主为晚辈展现此图有何用意?”
地面的这幅地图、另外还要配合张家一大堆巨细无遗的记录,让祁震惊讶不已,但张广野老人向自己展示这些东西,必然有其用意,而非单纯的炫耀。
只见张广野老人从书桌旁提起一根长杆,指点着地图一处较大的空白处说道“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吗?”
地图随大,但绝大多数地方都是描绘仔细,密密麻麻,未有接近西北处有一片较大的空白,让人觉得突兀。
祁震思考了一下,回忆起以前曾经听家族长辈提起过天南的一处妙之地,名唤“丽雪芳渊”,是一处人烟罕至的绝地。
“莫非是丽雪芳渊?”祁震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错!”张广野老人眼神带着赞赏,说道“丽雪芳渊乃是一处气温极寒之地,与向来潮湿炎热的天南不同,俨然一片异境,当年仙师曾入内探寻,却察觉内寒风与地气结成一股天然屏障,修为越高,抵抗之力则越强,仙师进入百丈则再难寸进。”
“什么?”祁震大为诧异,丽雪芳渊在天南之地也算是颇为著名,之所以有这个名号,一者是因为此地地形是极寒的深渊峡谷,二者是深谷之外,有许多稀有的花异草,必须依赖极寒之地的环境才能生长,而且花草芬芳往往会伴随渊寒风吹出数百里之外,所以才有丽雪芳渊之名。
不过祁震诧异的不是因为这点,而是没料到以云笙长老的修为竟然也无法深入渊内,毕竟对于天南武林人士而言,靠近此地三四十里的距离,御寒衣物的作用基本可以无视了,哪怕有炼气境一二阶的修为,不过是多走十里路罢了,却没想到,丽雪芳渊的深处,玄机更是妙。
张广野老人看着惊讶的祁震,然后微笑着说道“仙道七宗此番回归之后,很快会有一大波前来建设经营之人,在天南之地各处寻址觅地,而丽雪芳渊的特别也很快会被人察觉,仙师推演许久,她说过,未来能破此地迷障之人,正是你的妹妹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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