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尊木雕,却仍然停留在黑云覆盖的黑色世界里,月光如何明亮,却无法找出她的影子。
在场的每个人都怔住了,就连以为可以唤醒木雕的韩冰都怔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复活,为什么!”
心茹紧蹙着眉,“难道是...”她上前一步,一手搭在木雕的肩头。
顷刻间,木雕像是和心茹融为一体,竟也被月光照耀。
月光下的木雕,不再是原本的样子。
她换了一副全新的模样,嫩滑的肌肤,温柔的气质,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虚王看得呆住了,“月,你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她被虚王唤作月。
月,就是她的名字?
她转脸看向被黑雾笼罩的虚王,抿着嘴温柔一笑,“你的样子变得很恐怖,但你的声音一点都没变,你就是当初被费氏家族剥夺生命的那个可怜的男人吧。”
“可...可怜?”虚王的神情瞬间变得痛苦,甚至对此极为抗拒,和不可置信,“月,难道当初你那样对我,只是觉得我很可怜?”
月,仍然淡淡笑着,“不,当然不全是,那时候你单纯可爱,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是现在的你好像已经变了,你变得不再单纯,不再可爱,不再拥有那颗热忱的善良之心,现在的你,好像变得特别容易激动,而且有很强烈的控制欲,你想得到一切,可是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虚王神情呆滞地问。
月看得出虚王很吃惊,但她并未因此而放弃继续说下去,“一个真正的强者,最应该守护的是什么。”
她竟是反问虚王。
虚王迟钝道:“我记得,当初跟你谈论过这个话题。”
“亏你还记得,真的是很荣幸呢。”月脸上的笑意收敛,她举目望着天空中那轮明月,“你看,月还是跟从前一样明亮,可是为什么,它的光束变得如此狭隘,已经身为虚王的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这个答案。”
虚王眉心紧锁,久久不能松开,“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这是因为你的心里残留着怨念。”
“呵呵。”
月笑了,笑声中带着悲惨和无奈,“人生就是这样,坎坎坷坷,你怨我,我怨你。但到头来,大家都会走向同一条路。”
“你是说...死亡?”
“没错,天地虽然长寿,但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摧残,我们的能力再强,同样无法阻止死神的降临。”
月的声音很温柔,但眼睛里带着绝望和消极的意味。
杨九天和韩冰在一旁插不上话。
心茹突然泪眼看着月,“你...你真的是我母亲?”
月闻言,这才低头看了一眼心茹。
她们长得的确很相似,都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还有那种温柔以极的神态。
尤其是那种淡淡的消极和忧郁,更是像到了极点。
月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心茹的长发,“我们的确是母女,但你作为月氏一族,或许你还不明白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
“使命?”
心茹低语问道,“我们月氏,有什么使命。”
月毫不掩饰,侧目看了虚王一眼,“这个人很虚伪,当初就是他用那种纯洁和善良的心欺骗了我,当年,我降临灵州,只是为了将他消灭,可惜,就因为我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让我们彼此间多了这么多的怨念,也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母亲,我不懂,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心茹的问题,也是杨九天很想追问的。
月显得有些迟疑,“是他唤醒了我作为月氏圣女的怨念,他是你的生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