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笑道:“你原来是敖广之子,妄自尊大,若恼了我,连你那老泥鳅都拿出来,把皮也剥了他的。”三太子大叫一声:“气煞我也!”又一戟刺来。
娇生惯养被人奉承惯了的东海龙王三太子和哪咤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家伙这一碰头,没说几句话就是开打了,自然招招都是往死里打。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三太子虽也是天仙修为,一杆方天画戟也是龙宫重宝上品仙器;但是手持两件上品仙器,娲皇宫中童子转世战斗本能还在的哪吒,就是在大战之中,由开始的落于下风一直打到占据上风,最后更是一举抓住机会,把七尺混天绫望空一展,往下一裹,束缚住敖丙之后,再是操起乾坤圈一敲,就是把东海三太子的原形给打了出来,哪咤见到敖丙的龙身,便是将其抽了龙筋之后,准备给李靖当做束甲丝绦,径带进关来,当真是无所畏惧。
姜云等到双方打完收官之后,趁着那些虾兵蟹将惊慌失措之际,就收了那上品仙器方天画戟,也径直进了关内。
且说敖广在水晶宫,听得蟹将来报凶讯,不由得痛心疾首,大惊道:“吾儿乃兴云步雨滋生万物正神,怎说打死了!李靖,你在西昆仑学道,吾与你也有一拜之交。你敢纵子为非,将我儿子打死,这也是百世之冤,怎敢又将我儿子筋都抽了!”痛心切骨,恨不能立即为其子报仇,遂化一秀士,往陈塘关来。
腾云驾雾不过片刻至于帅府,敖广对门官道:“你与我传报,有故人敖广拜访。”门官进内禀报,李靖道:“吾兄一别多年,今日相逢,真是天幸。”忙整衣来迎。
敖广至大堂,施礼坐下。李靖见敖广一脸怒色,方欲动问,只见敖广喝道:“李贤弟,你生的好儿子!”李靖笑答道:“长兄,多年未会,今r日奇逢,真是天幸,何故突发此言?若论小弟,只有三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三曰哪吒,俱拜名山道德之士为师,虽未见好,亦不是无赖之辈。长兄莫要错见。”
敖广闻言更气,说道:“贤弟,你错见了,我岂错见!你的儿子在九湾河洗澡,不知用何法术,将我水晶宫几乎震倒。我差夜叉来看,便将我夜叉打死。我第三子来看,又将我三太子打死,还把他筋都抽了来……”说至此处,不觉心酸落下泪来。
李靖忙陪笑道:“定然不是我家,兄长错怪了我。我长子在五龙山学艺,二子在九宫山学艺,三子七岁,大门不出,从何处做出这等大事来?”
敖广道:“便是你第三子哪吒打的!”
李靖见敖广如此肯定,奇道:“真是异事非常。长兄不必性急,待我叫他出来你看。”
便往后园海棠轩,寻着哪吒,见其正在忙碌,乃问道:“我儿,你在此作何事?”哪吒对曰:“孩儿今日无事出关,至九湾河玩耍,偶因炎热,下水洗个澡。不料有个夜叉李艮,孩儿又不惹他,他拿斧来劈我。是孩儿一圈打死了。不知又有个甚么三太子叫做敖丙,持画戟刺我。被我把混天绫裹他岸,一脚踏住颈项,也是一圈,不意打出一条龙来。孩儿想龙筋最贵气,因此抽了他的筋来,在此打一条龙筋绦,与父亲束甲。”
一番话只把李靖只吓得张口如痴,结舌不语。半晌才大叫道:“好冤家,惹下无涯之祸!你快出去见你敖广伯父,自回他话。”哪吒年幼,不知轻重,说道:“父亲放心,不知者不罪,筋又不曾动他的,他若要,还他便是!”
便走到大堂,前对敖广施礼,口称:“伯父,小侄不知,一时失错,望伯父恕罪。龙筋在此,交付明白,分毫未动。”
敖广见物伤情,悲怒交加,对哪吒看也不看,只对李靖说道:“你生出这等恶子,适才还说我错。如今他自己供认,你意可过的去!况吾子者,正神也,夜叉李艮亦系御笔点差,岂得你父子无故擅行打死!我明日奏玉帝,问你的师父度厄真人要你!”说罢去了。却是东海龙王知道哪吒的师尊乃是太乙真人,他这个堂堂金仙强者都不敢硬来,只得迂回奏请玉帝做主。
李靖立在堂前,呆若木鸡,半响突然顿足放声大哭:“这祸不小!”夫人听见前庭悲哭,急至前庭,来看李靖。李靖见夫人来,止泪恨道:“我李靖求仙未成,谁知你生下这样好儿子,惹此灭门之祸!龙王乃施雨正神,他妄行杀害,明日玉帝准奏施行,我和你多则三日,少则两朝,俱为刀下之鬼!”说罢又哭,情甚惨切。夫人亦泪如雨下,指哪吒而言曰:“我怀你三年零六个月,方才生你,不知受了多少苦辛。谁知你是灭门绝户之祸根也!”
哪吒见父母哭泣,立身不安,双膝跪下,言道:“爹爹,母亲,孩儿不是凡夫俗子,师尊乃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我如今往乾元山,问我师尊,必有主意。”说罢出了府门,腾云驾雾往乾元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