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下缓过神来之后,盛安颜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好像……是她气冲冲地满天下找宗政潋问罪吧?怎么才两句话的功夫,就一下子反过来了?
她嘴角抽了抽,双手抱臂,有些无语地看着宗政潋。
宗政潋好似感觉到了她那怪异的目光,凤眸一抬,扫视她一眼:“还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
不过鉴于自己理亏在前,盛安颜斟酌了一下,换了个比较和平的说话方式:“尊敬的、敬爱的、万民敬仰的靖王爷,关于小宝儿受伤的事,您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小家伙只是伤着了皮肉,并无什么大碍。但是她很想知道,为什么要让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去习武?
她之前还以为只是教授文课,所以也没太在意。小家伙每天都在回来的半途中就睡着了,她还以为是课业过重,小家伙累着了,也没多想。
现在想来,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每天要习武要学文,不累才怪!
可怜她自诩自己把小宝儿当亲生儿子,却连这些事都不清楚!
宗政潋一边挠着宗政钰的痒痒,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直笑,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习武受伤是很平常的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更何况他一来就瞧过小家伙的伤势了,没伤着筋骨,只是碰掉了点皮肉,有盛安颜在,几天就能好完全。
盛安颜一听这语气不由有些火了,冷哼一声道:“习武受伤是很平常的事?是,对你来说的确如此。可是你想过没有,他才多大?万一出了点事,你怎么跟死去的萧婕妤交代!”
话音落,一瞬沉寂。
就连小宝儿也好似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一下就不笑了。
宗政潋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语气淡淡的,带着细微不察的叹息:“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他必须承受。”
没有人能无缘无故地强大,但凡强者,无不经历千锤百炼、雷劈电击。
盛安颜直接伸出手将宗政钰抱了过来,冷声道:“不要为你的私心找借口。他还这么小,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吗?有辨别选择的能力吗?你说他自己选的路,哈,这真是本年度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宗政潋不承认,也不反驳,显然觉得没有对她解释的必要。
倒是宗政钰搂住了盛安颜的脖子,用他那一本正经小大人一般的模样,严肃地对她说:“娘,不关阿潋的事,是小宝儿自己决定习武的。这次痛痛,也是小宝儿偷偷给自己加沙袋才导致的。平时阿潋都有叫影影们看着小宝儿呢,是小宝儿不乖,娘亲不要怪阿潋。”
听完宗政钰的话,盛安颜一愣,好半晌没有言语。
难不成是她错怪宗政潋了?
眉头一皱,她又问道:“那小宝儿怎么想着要去习武的?”
宗政钰弯着一双月牙儿般可爱的小眼睛,笑眯眯地说:“影影们说,阿潋像小宝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很厉害了呢,所以小宝儿也要像阿潋那样厉害!”
“小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厉害做什么。”盛安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地看向宗政潋。
他像小宝儿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
不是那些影卫吹的吧?
脑袋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宗政钰道:“因为等小宝儿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时候,就没有人敢欺负娘亲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