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已经昂首挺胸地走到后院来了,盛安颜才放下架子松了口气,回过头去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抚着胸口道:“那家伙还是人吗?”
不管了,有宗政潋在,还用她操心什么?她还是老老实实管家带孩子谋收入才是。
书房里。
青山从书架后面绕了出来,垂首立在宗政潋的身旁:“爷。”
宗政潋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敲着茶几的沿边:“怎么样了?”
青山回道:“赵王仍旧对外称病,赵州境内有小队人马调动的痕迹,但是都有正规调令,看不出有什么端倪。至于五爷那边……他这几日除了进宫以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琅琊坊里。”
“琅琊坊?”宗政潋微敛褐眸,目带询问。
青山解释道:“琅琊坊是上京城有名的花舫,舫主是今年新当选的花魁琅琊。”
说着,青山又补充了句:“是个绝世美人儿。”
“美人儿啊……”宗政潋不知为何,听到这里竟突地松了口气。
等他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异常的时候,不由有些微微懊恼。
就盛安颜那清汤挂面的长相、那娇娇小小的身材,他还生怕她被老五看上了,这算什么心理?
他连忙甩开那小丫头在他脑海里的影子,抬头看向青山,问他:“可有调查过这琅琊的背景?”
青山回道:“琅琊的父亲是个进士,当年中举之后便娶了兖州历山书院院长的女儿为妻,随后并没有再进京赴考,而是留在了书院教书,也算地方上的书香世家了。不过在琅琊五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外公因为文字狱被处死,她则被辗转变卖,最终沦落红尘。”
这身份,说不上清白不清白。
宗政潋吩咐道:“继续盯着。”
“是。”
他又问:“那支仿制袖箭,可有找到出处了?”
青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上京登记在册的打铁铺子就有上千家,还有没有登记的,郊外的,村镇的,自家的……这要一一排查下去,也得需要不少时日。”
宗政潋也知这任务的艰巨,倒是没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那桃月最近接触过一些什么人,可有查清楚?”
青山连忙拿出名单,递给了宗政潋:“近一个月她能接触的人都在这上面了,全部都是咱们王府中的人。再远一些,查起来就有点困难了。”
宗政潋扫看了一眼名单:“这些人中,能进桃月房间的有哪些?”
青山道:“和桃月夫人有来往的,就只有清雅夫人了。除此之外,就是桃月夫人自己贴身的几个婢子,还有府里送分例的几个下人了。”
“清雅……”
宗政潋目光在她名字上面一转,又移开。
他怎么忘了,谁都有可能是内鬼,就她是内鬼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继续查,不要放过丝毫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