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幽的确带着盛安颜去了一个好地方——名扬天下的醉香坊。
这里环境清幽,丝竹不绝于耳,酒香萦绕于鼻,一点湖心小亭,泛舟而去,把酒言欢,绝对不会有丝毫世俗之事的打扰。
最重要的,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盛安颜和宗政幽乘马车赶往,到那里的时候,正碰上有人在那门口破口大骂,耍赖撒泼。
仔细一听,原来是慕名而来的江南豪商,直接豪掷千金但求一醉,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挡在门外。
盛安颜有些担心地道:“我可没带多少钱啊,会不会也被人扔出来。”
宗政幽摇了摇折扇,胸有成竹地笑道:“放心吧。我与这醉香坊的坊主有点交情,他是万万不敢扔咱们出来的。”
盛安颜听着这话,脑袋里突地冒出一个词来——酒托。
是的,酒托。
这家伙突然提议让她请喝酒,又带她来这么高消费的地方,莫不是想好好宰她一顿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宗政幽已经下了马车,朝她伸出了手。瞧见她半晌没有动静,不由轻轻唤了一声:“盛兄?”
“啊?”盛安颜瞬间回神。
宗政幽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宠溺笑意:“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盛安颜干咳两声,装作漫不经意地回道:“没想什么。”
酒托什么的应该是她多想了,人家江南富商送上门来给人宰人家都不宰,想来也不会觊觎上她瘦小的荷包。
正想扶着宗政幽的手下马车,然手刚刚伸出去又赶紧地缩了回来。
她现在是个大男人,下马车要什么人扶?
想着直接从马车的另一边跳了下去,宗政幽也没在意,慢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盛安颜却忍不住下意识地看了宗政幽一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下马车都没让人扶,为什么要伸手来扶她?
“走吧。”宗政幽带着盛安颜直接走到门口,正欲敲门。
那还站在门口的富商冷嗤一声:“别费劲了,里面让人给包了,给多少钱也不让进。”
盛安颜拉了拉盛安颜的袖袍,小声说道:“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
她今天只带了点碎银子,一会儿结账的时候钱不够就不好了。
却见宗政幽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来,在房门上扣了三下。
三声响以后,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一条小缝,一小厮从门缝往外看了看,瞧见是宗政潋之后,连忙地将门全部打开,恭敬地出门迎道:“原来是五爷,咱们坊主恭候多时了。”
盛安颜眼睛一眯——还真是熟人啊。
那富商见两人能进去,顿时就不依了,连忙跳起来道:“凭什么他们能进我就不能进?”
那小厮冷冷地看着他道:“五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那富商不知宗政幽的身份,怕徒惹不必要的麻烦,倒是没说他什么,只是又道了句:“你不说这里让人给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