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潋神色从容,不疾不徐地回道:“清雅在靖王府委屈求全地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取了我的性命,为家人报仇。只是不知后来老五许了什么条件,让她归附与他。杀孙保信,其实也没什么用意,想来不过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听,存心添乱罢了。”
盛安颜抽了抽嘴角:“这么无聊。”
“可也成功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让我们将目光都放在王府内鬼上了,不是吗?”宗政潋目光微微冷峻,望向窗外。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靖王府上下人心惶惶,又可以为赵州那边争取一点时间,一箭双雕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盛安颜听着这话,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会拿燕王怎么样吗?”
宗政潋听着这问题,顿时轻笑了一声:“拿他怎么样?你有证据证明清雅是他的人吗?”
“证据……”盛安颜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什么证据。
如果不是她被掳走,可能谁都不会把清雅和宗政幽联系到一起。
“那人证不算吗?”她举起手,示意她可以作证的。
却不想宗政潋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伸出那长臂,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天真了。对这种事都认真,那你就真的输了。”
盛安颜缩了缩脖子,想避开他的手。
丫丫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宗政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好像是他饲养的宠物狗狗。
她一定是被虐出阴影了。
宗政潋看着她矮下一头,抬起眼睛用那水汪汪的目光看着他,那感觉还真让他有些下不去手。
什么时候,这小丫头也学会用眼睛勾人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说道:“今日一大早,老五就进宫面圣请了辞,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出上京城了。”
盛安颜顿了一下:“嗯?他这就走了?”
“五爷,皇上都没开口要您走,您为何要自己请求回燕州?”冷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家主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宗政幽双手负于身后,站在上京城郊送别亭的石台上,遥遥望着远处仍依稀可见的青色城墙。
为何要走?
他听见这问题轻笑一声,倒是好心地解释道:“爷欠靖王妃一个人情,老大和皇上以及三哥之间的事,爷就不去瞎掺和了。反正,闹得越是热闹,爷还有好戏瞧不是。”
这鹬蚌相争,得利的是渔翁,他又何必早早地去趟了这淌浑水?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倾城的脸:“五爷。”
宗政幽回过头,看着琅琊,笑了笑:“走吧,爷的美人儿都等不及,想要去爷的地盘上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