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颜这才想起来他还不能说话,便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明白了,就眨一眨眼。”
这句话音落了好一会儿,就在盛安颜思考着这人是不是听不懂她说话的时候,他总算是冲着她眨了下眼睛。
盛安颜见他应了,这才深呼吸一口气,挽起袖子,露出两截藕白的胳膊。
她的手指白嫩,如水葱一般,指甲是漂亮的嫩粉色,手起手落拔针顺穴的时候,灵动得好似跳跃的精灵。
整个过程那男人动也未动、哼也没哼,只看着盛安颜,那眸光,深邃如幽潭,仿若能让人溺毙在那里。
盛安颜好久没干这事了,等顺利地拔完银针,顿时长呼出一口气,倒是比她想象得顺利。
只是……
她目光落在那男子的腹部,丹田处的位置,那里还有一根没入衣衫之中的银针,看着并不显眼,却实在太过奇怪。
封穴定脉并没有一处要求是在丹田处下针的,毒尊在这里下了一针,总不会没什么原因吧?
盛安颜抬眼见那男子并没有动,好像跟刚才没什么区别,心下大骇。
莫非毒尊改变了下针的方法,解法早就不是她刚才的那套流程了?
那可真是糟糕了,若下针的方法改变了,那解法自然而然也需改变,那么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她将最后一针取出,这家伙要么残废内伤,要么吐血身亡了。
盛安颜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缩回来又伸出去,来来回回好几次都下不了手。
像是感觉到她的犹豫,那男子微微眯起眼,略带疑惑地看向她。
盛安颜考虑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我是想救你来着,不过现在出了一点小问题,你身上所有银针都已经处理了,只剩丹田这一处了。我从没见过有谁在这里下针,所以有些吃不准。”
那男子想了想,冲盛安颜眨了下眼睛。
“你要我拔?”盛安颜问他。
他又眨了下眼。
盛安颜考虑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关我的事。”
看到那男子同意之后,盛安颜倒是没什么顾虑了。大夫救死扶伤是天职,总不能说怕承担后果就不去尝试了吧。
虽然,她一直都是个不称职的大夫。
食指和拇指捏住那根细长的银针,她平缓地呼吸着,慢慢地将那银针取了出来。
取得过程很缓慢,那男子面色如常,也不像是会吐血而亡的样子。
盛安颜见此倒是大了胆子,将银针全部抽出,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她的手腕一紧,身子一转,不过眨眼便被人钳制着压在了床上。
她看着那男子瞬间涨红发烫的脸,立马就明白那根银针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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