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盛安颜的柔情攻势还是很有用的。
女人嘛,语气温柔一点,姿态可怜一点,神态柔情一点,说话真切一点,恁他金刚钻,也化绕指柔。
就在宗政潋已经开始动容、盛安颜觉得差不多大功告成的时候,那家伙的态度却急转直下,以一副“我知道你很想我、但是账还是要算”的表情拉开帷幕,开始正式地秋后算账。
那一瞬间,盛安颜只觉悲伤不能自己、眼泪逆流成河。
以下是交代罪行时间——
“说说,知道错了没有?”宗政潋露出一个“好好交代赏你糖吃”的微笑,开始问话。
盛安颜将头埋在胸口:“知道错了。”
“错哪里了?”
盛安颜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说:“我不该不打招呼就不告而别……”
说到这里她猛地抬头:“不对啊,我不是留了字条吗?”
宗政潋挑了挑眉梢:“所以你觉得,留了纸条就可以乱跑?”
“那倒不是,可是我情有可原啊!”盛安颜为自己辩驳道,“我是去找我师父的,又不是跑出去瞎玩的。”
而且她这么不辞辛苦去找他师父是为了谁啊她。
宗政潋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所以找到了吗?”
盛安颜喉咙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常说“见字如见人”,所以她也算是见着人……了吧?
“咳……我本来已经找到他的线索了,如果不是横生枝节的话,那应该……”
宗政潋显然不想和她纠结这些“她想应该”的事情,问了句:“怎么和赫连云曜搅合在一起的?”
盛安颜立马道:“这个我可是大大地冤枉,你听我说……”
她赶紧地将所有过程全部交代清楚,包括她师父是怎么阴她的更是大大地渲染了一番,直将他说得好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似的。
宗政潋从她那一大堆废话之中挑选了几句有用的,思忖了一下:“你是说,是毒尊设计了你和赫连云曜?”
盛安颜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我说王爷您是不是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着他了,他才这么看您不顺眼?”
宗政潋也觉莫名其妙。
自虎头山一别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毒尊。就算当时他和他的见面不甚愉快,但他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不至于会如此记恨在心吧?
那特意掳来北漠皇太子,给他徒弟拉皮条算怎么回事?
盛安颜反正没想通这些事,干脆丢给宗政潋去想,接着道:“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那北漠皇太子是个路痴,他抓着我给他带路,我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全自己,才和敌人同流合污的,这一点天地可鉴日月课表,王爷您得相信我啊!”
宗政潋斜瞥了她一眼,面色不喜不怒:“真是迫不得已?”
“可不是嘛。”盛安颜信誓旦旦,脸上带着连自己都深信不疑的坚毅。
宗政潋唇角微动,说了一句:“那你刚才却说,要跟他走?”
“这是为了麻痹敌人啊!”盛安颜道,“那种情况,如果不放松他的警惕,能那么容易逃脱么我?更何况到最后关头,我也悬崖勒马及时回头了啊!”
宗政潋轻哼:“所谓的放松他的警惕就是挥刀断臂?”
盛安颜甩了甩胳膊,不甚在意地道:“不是没事儿嘛。”
宗政潋眉峰斜斜一扬,眸色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