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归来,盛安颜只派人象征意义地跟宗政潋回禀了一声,便没再管了。
和小宝儿吃过晚饭,洗漱泡澡,换身清爽的衣裳,美美哒准备上床睡觉,好似没什么不对,好似没什么要紧。
夜半,宗政潋归府,接到消息之后便立马来了卿暖阁一趟,却被月萱回道:“王妃这几日义诊辛苦,再加上舟车劳顿,早早洗漱之后便睡下了。”
宗政潋也没多说什么,袖袍一拂,袍角飞扬,竟是转身就离开了卿暖阁。
盛安颜竖着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待听到宗政潋离开的时候,轻轻地长叹一口气。
“闹什么别扭啊,真是。”
明明心里很想他过来的,可真到了这种时候,自尊心却不允许了。
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晚回来一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去私会小美人儿了?
凭什么他私会小美人儿之后想起她来了,她就得巴巴得如同那些府里成日里只盼着承主子恩的女人一样笑脸迎合上去?
凭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毫不在意过得潇洒,凭什么我得争风吃醋暗自神伤?告诉你,宗政潋,老娘绝对可以比你活得更好!”
说话间,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副画面,宗政潋被捆绑在一十字架上,她拿出印戳,在他脑门上狠狠地盖一个“渣”字!
“渣男!”她啐了一口,“老娘瞎了眼才看上你!”
她一边躺在床上,一边极尽脑海中所有的词汇将宗政潋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眼睛都睁不开了,直到昏昏欲睡了,她嘴巴还时不时动一下,冒出个“臭男人”来。
屋顶,单手枕着头躺着的男人,听着那断断续续传来的盛安颜的声音,那利如锋刃的剑眉挑高,唇角一软,溢出一丝笑意来。
“傻丫头。”
清晨,薄雾弥漫,湿气浓重。
月萱在回廊口停顿了一下,就见一道人影“嗖”地一声落在她的面前。
她望着空空如也的屋顶,低声问道:“刚走?”
影八点头。
月萱沉默了一下,摇头轻嗤一声,这才对影八道:“你去休息吧,我来换班。”
“嗯。”
天光一亮,盛安颜难得起了个大早。
她站在门口,迎着初升的太阳,伸着懒腰,唇角带笑,神色清爽,哪里有半分昨日低沉的情绪?
月萱见她这模样有些吃惊也有些担心,生怕他们王妃悲极生乐、强颜欢笑,倒是把自己憋出病来。
不过很明显,盛安颜这种人,是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的。
她先嘱咐月芽儿给她弄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朝食,顺带着让人请寇兰珠过来,一并用膳。
要说盛安颜和寇兰珠这两人,怎么样也算得上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咳,应该说是趣味相投、志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