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愿意出三十万吗,这比钱这好可以付季晨的手术费。”
“不,爸,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办法,先不要卖掉画廊。”安夕阳紧张的看着父亲,她知道画廊对于父亲的重要,也知道季晨等着用钱,但是除了卖掉画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安治涛驻足脚步,看着西湖的湖面,他的心也飘远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深邃而历尽沧桑的眼孔中写满了愁云。愁是来自心上的一抹秋季,而这样的初春,怎么会被愁席上了心底?
安治涛叹了一口气,此时,他愁的何止是家里的债务。在见到那副眷雨图的时候,他就震惊了,像是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热情……不,是梦想,是年少时的梦想。他一直很想画出那样的话,不加任何的淤泥,不带任何的附加成分。干净,纯粹,带着潇洒和热情,干干脆脆的。
这一直是他想要的,这也是他一直守着画廊的原因。爱上的是这份艺术,爱上这份感觉,可是随着时间的,情感的蜕变,他以为她已经不再有这样的热情了,他以为自己已近老了,原来不是呀……在他看见那样的一副话之后,他又重新燃起了热情,那年轻时的梦想在一次回来了。
所以……他也动摇了,画廊不可以卖,不能卖……
可是季晨的医疗费吗,秀雅欠下的赌债,这加在一起,一共要六十万,而他们家拼拼凑凑的也只够一个人的。
这愁何止是心上的秋而已呀。
“夕阳,不要担心画廊的事情,画廊爸是不会买的。”
“爸!”
“那是爸生活下去的动力,是我年轻时候的梦想……你不会怪爸爸吧?”
“爸,我怎么会怪你呢?”安夕阳有些激动,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让父亲改变了主意,可是能保住画廊而言,决对是一件好事。
“可是夕阳,这就意味着我们家要背负偿还不完的债务。”
安治涛的话成功的提醒着安夕阳,以后他们家的担子都要落在她的身上了。她清淡如云的颦眉微微的一皱,每每这个时候,她就痛恨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如果她是一个男人,也学她会早早就出去闯荡照顾弟妹和父母了。可是换而言之,她是女孩子又如何了?身为家中的长女,她有责任也有义务承担这个家。
她看着父亲,眼中有着坚决,那丝丝的坚决像是一论明月,可以温暖着人心。
“爸,没事的,有不我在呢?”她给父亲一个安慰的笑容。
安治涛看着她,眼中有着赞许,他最骄傲的就是有了夕阳,她了解自己,懂得自己,甚至柔软的心中带着一丝的坚强。如果她是一个男孩子,那么她一定会成为一个有违的大好青年。可是她是女孩子,那骨子的柔情也磨灭了她的心智,坚韧之处依然有着女儿家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