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望向殿外,那里处处都是你死我活的杀场,刚有韩兵冲上墙头,迎头而来的便是数支长矛。而王室士兵顶着的不光是烈日,还有漫天的箭矢,战场惨烈,不再像先头两军对射那般还能有暇统计伤亡人数。
而随着传令兵的离去,很快自城墙两头便涌上了一队队的王室士兵,或手持长矛,或挥舞着长剑,或身后背着投掷短矛,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迅速跑到了各自负责的片区上,洛阳城墙的防线顿时变得后事了不少,城墙之上民夫们纷纷撤去,免得城墙之上拥挤不堪,容易误伤自己人。
然而不远处,周扁竟意外的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里刘云杀的正欢,只见其站在女墙之后三步以外,守着墙头处一处云梯,手中长矛抡成了圆,上来一个韩兵便解决一个,那些个韩兵在铁矛之下,竟没有一个能过三招的,刘云身前已堆满了尸体,身旁长矛挥舞范围之内,更是连一名洛阳兵都没有。
看来这厮一人包了一架云梯,今天总算可以杀得欢快了。不过也正因为其身旁空出了一块空地,所以在这拥挤的城墙之上,显得格外引人注意。周扁抬头望望,对面城下韩军阵营之中并没有望车之内高大的构架能让人看到城墙上的兵力分布,不然恐怕刘云早就引起了韩军注意,成了重点照顾对象了。
很快便有军士来报,韩军后压上的五千大军已经冲到了韩军后列,但却并没有继续越过先前的大军往前冲,而是拿长矛驱赶先杀过来的三个大阵的韩兵往前冲。也是,城墙之上周扁的人早就发现躲在后面的韩兵只吆喝而不冲杀,周扁自然乐得如此。
而现在却有韩兵来压阵驱赶,片刻后,便能看见殿外城墙之上,我军压力倍增,因为能看见冲上城墙的韩兵越来越多,现如今两军交阵已多是短兵相接了。
紧张的往外望去,只能寄希望于手下将士,如此热血的场面,却不能亲身上阵杀敌,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只恨这躯体太小,周扁从未如此渴望快快长大。
忽然有士兵前来汇报,“大王,城门下韩兵拿巨木撞城门,城门已快散架,城门后面快顶不住了。”
周扁顿时大惊,“这可如何是好?我城门上不是有士兵在往下攻击吗?”
“敌兵横起了好多面青铜大盾,护在头上,只有扔石头才能砸伤,但是韩兵太多了,前面砸死了,后面又顶上来了,只怕城门前的地上已堆了几层尸体了。”
“一定要顶住,找人再运些石头上来。后面让民夫们再顶些木头。”周扁急道。
待那士兵走后,周扁又仔细想了想,城门之下的确是个死角,这么近,投石器根本扔不过来,拿弓箭往下射,也使不上劲,看来还是忽视了城门,当然若是厚重的铜门就好了,根本砸不开的,不过王室也没这个经济实力。
“既然箭矢等物杀不到,为何不用火攻?”一旁的樊馀提醒道。
周扁听罢便一拍脑袋,“是啊,本王怎么没想到。城墙上便有烧金汤的柴火,找人去多拣些来,直接扔下去,多扔点,烧不死,熏也要熏死他们。樊馀,就由你带人前去,本王安全着呢。”
樊馀走罢,周扁方才松了口气,还真是人多计长。
再望向城墙之上,依旧杀声震天,双方士兵在云梯与城墙的交接处,生死厮杀一直没停,愈演愈烈。
目光再寻去,一圈小空地之中,刘云又映入了眼中,只见其如同天神一般所向披靡,手下竟无三招之敌,忽然似乎都能听到刘云猛然发一声后,长矛刺入面前一名韩兵身体之内,而力道仍未消失,长矛一挺,将那韩兵尸体扔下了城头,正巧在这时,那长矛杆终于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从中间断了。
只见那刘云就势将那长矛扔掉,半截长矛随着那尸体一同落下城头,刘云不慌不忙又从身旁捡起一杆长矛,寻向下一个目标去了。
视线再转向远方,却忽然发现一个身影,虽然有些踉跄,但仍在奋勇杀敌,而吸引周扁自然不仅仅是这,城墙上这般的士兵实在太多了,而是周扁刚巧看到那个身影的下一个动作,却是死死抱住了一个韩兵,一使劲和那韩兵一同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这分明是以命换命啊,周扁虽然感动,但说真的,不会在军中鼓励这种做法,毕竟王室士兵少,每一个人命都是极为重要的。哎,现在也只有先记下那士兵跳下去的地方,待晚点韩军退去后,着人下城去寻着尸体,好生安葬,抚恤后人。
再将视线转回正前方,只见面前城门之下正有浓烟飘起,是樊馀建议的燃火之物扔下去了么?也不知扔了多少木柴,看那浓烟滚滚,或许真能阻挡一下韩兵吧。
忽然,周扁视线余光中发现了一顶绿色战旗在远方飘动,唤来军士一问,方才得知那是一辆战车,正在敌军后方监战,而其战车离着洛阳城只有一百多步。
战车之上必为军官,擒贼先擒王,这句话瞬间冒出在了周扁脑海之中,“赶紧去跟那屠强说,能否调整一下投石器的角度,砸死那战车之上的人。”
“诺!”传令兵转身离去。
但愿能取到作用吧,周扁静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