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韩军在中间一路只是射击,那要不要让军士们都躲起来不还击,以减小损失呢?反正中间这一路他们又不来攻,并且还在投石器攻击的范围之内,撤去弓箭手之类反而可以增援两侧,可以让王室有限的兵力得到最大的利用,那么要否下达此命令呢?周扁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
很快,第一轮箭雨就倾泄在了定鼎门及两侧百步之内,然而给王室造成的损失却并不大,因为定鼎门上守着的都是老兵,就算是新兵,在有了第一天守城经验的老兵教导下,也知道如何躲避了,所以周扁在大殿之内,一个哀嚎声都没有听到。
但是却有几十支箭矢是冲着大殿几乎平射进来的,好在亲卫们都反应的快,全部用青铜盾给挡住了。
果然,箭雨落幕后,便有军士进来汇报,这一**约只有数千支箭,除了有几人受伤之外,倒是没人死亡,看来韩军的劲弩,威力也不是那么大嘛。第一天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应该多半是因为士兵们经验不足以及木盾质量太差,战后周扁令军中将领专门做了总结和提出了应对措施,果然效果好了许多。
那军士汇报完后刚走,北边又匆匆跑来一名军士,“大王,健将军令小人前来汇报,北边上东门两侧五百步之内,均遭到了韩军的攻击,韩军已有云梯攀上了城墙,在我军的抵抗之下,尚还没有一名韩兵爬上城墙,健将军说了,现在还顶得住,望大王勿要担心!”
周扁点点头,嘱咐几句后,便让那人退下了。
接着又有一名军士从南而来,原来是南边平门的刘云差人来报,韩军已开始攻城,但目前还顶得住。
将其遣走后,周扁则陷入了沉思,韩军这是拉长了战线,难道真想以优势兵力让王室无力应对,还是另有阴谋?周扁一时不得其解。
但战争总归还在继续,不管韩军从哪而来,王室总要接着便是。想了想后,周扁终于下定了决心,让少师下令,将定鼎门附近的弓箭手全部抽往两侧,中间只留一千御林军和一千新兵。这样子的话,两侧就各有六千兵力,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投石器依然在一轮接着一轮的发威,定鼎门内外,一边是射箭,一边是抛石,如此对射,也不知能否给予韩军更大的杀伤。不想片刻后,那门外的望城台又倒下了一台。这可是好事,毕竟望城台给予的压力比起地面上的弩兵要大多了。
一会之后,樊馀跑了回来,“大王,某已经查清了,那三架投石器全是一台投石器所伤,刚才他们又打下了第四台投石器。这台投石器是由颜高手下几十名弟子操作的,领头的却是那个洛阳商贾之子申伯长,据说这方法也是申伯长所创。”
说着樊馀双手递上了两块石块,这石块都是周扁事先令民夫准备的,刻意砍成有菱角的样子,但与众不同的是,这两块石块被一条近一人长的绳索紧紧的系在了一起。
看到此,周扁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这不是后世十八十九世纪火炮年代惯用的链子弹么?将两个铁球用铁链拴在一起用火炮射出去,两个铁球交叉前进,中间的铁链更是横扫一片,在加勒比海盗电影中,这种专门针对敌舰桅杆的炮弹,其威力给周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的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就有人将之想出来了,其思维敏捷竟不下于来自后世的自己。
于是周扁笑了笑,“原来如此,这两个石块带着中间的绳索前进,虽然石块难以砸中高台下的架子,但绳索却很容易打在架子上,其力道足以给高台下的木架很大的损伤,由此看来他们能干掉四架高台,绝非偶然。”
“啊,大王一看就知道了,某还要那申伯长说了半天才懂。大王,那申伯长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是想起了小时候走路被地上的绳索绊倒,方才想出这个办法,一试果然有用。”樊馀将那石块放到了地上,除了少师和庞兴,几名护卫也好奇的围了上来看。
“这个法子的确有用,可推广至所有的投石器对付望城台使用,传令下去,所有针对望城台的投石器,全部使用这个方法。”周扁点了点头。
顿时便有传令兵征得少师同意后,抱起那两块石头跑了下去。原来那传令兵也是个小心之人,生怕说不清楚,搞错了大王的意思,便也不嫌重,干脆将实物抱了去。想到此,周扁又望向了樊馀,看来樊馀将之抱来,也是存了同样的心里吧。
回过头,周扁又冲身后的颜高笑笑,“这申伯长倒还不错,待韩军退去后,可引见给本王看看。”
颜高慌忙拱手,“大王过奖了,战后颜某一定将其带来,能得到大王的召见,此乃申家小子的福气。”
是人才,自然不会放过。呵呵一笑后,周扁摆摆手,又望向了殿外。此时,定鼎门外第五架望城台又轰然倒下,砸起一片灰尘和惨叫声。
虽然只能看到对面那高大的望城台,和一轮接一轮的箭雨,看不到南北两门处的攻击情况,但料来刘云和王孙建二人足以应付,自己居中指挥就可以了。
又过了一会,少师拱手告辞而去,他要去北边看看,然后庞兴也离去到南边的平门督战,大殿中顿时一片沉静。
这时一直跟在大王身后的养中桥发话了,“大王,这定鼎门外韩兵都躲在盾牌之下,弓弩难以射穿,臣在此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若让臣自己去北边,专门寻着那韩军兵官射杀之,或可取得奇效。”
养中桥说完,颜高也开口了,“大王,就让某也去南边吧,某之弟子尚且能思虑杀敌,某又怎甘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