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逐世问道:“不知张老爷有无向贺大人证实?”
张中汇道:“我问过贺大人,他的确与胡子成在庄园观赏风光。”
范逐世愣了一愣,随即问道:“贺大人会不会说谎?”
张中汇道:“范总捕应当比我更为了解。贺大人身为苏州刺史,位高权重,不至于包庇此等重案疑犯。”
范逐世又问道:“张老爷能否保证,你之所言,均无丝毫虚假?”
张中汇道:“请范总捕放心,在下句句属实。胡子成爽约,说严重点,那是不给老夫颜面。如此丢脸之事,张某会胡乱编造么?”
范逐世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抱拳道:“既然如此,范某先行告辞,不打扰张老爷了!”
张中汇忙起身送客。
待得范逐世离开张家,上清便也从适才那密室的房顶一跃而下,向着镖局而去。
回到镖局的西厢卧房,楚仁义诸人均等候已久。上清拍了拍身上尘土,说道:“已经打探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天生问道:“是否张中汇在范逐世面前,言语有所保留,因此看不出端倪?”
上清摇了摇头,说道:“早在范逐世到达张家之前,我就已在房顶上观察良久。张中汇、汪铭扬等人,也已商讨多时。从他们的表情及言谈中,看不出作恶后的痕迹。”
天生问道:“是否他们发现了师父的踪迹,因而故意表现成这般?”
上清笑了笑,不再答话。
楚仁义答道:“凭汪铭扬的武学造诣,只怕还察觉不到师父行踪。”
天阳问道:“从他们和范逐世的对话中,能否找出线索?”
上清道:“有一点甚为可疑。”
天阳问道:“哪一点?”
上清道:“其实我也想不通,此点有何可疑,只觉得怪怪的。”
天阳道:“请师父说出,我们共同参详。”
上清道:“张中汇说他为李泽光作证,那是因他亲眼所见。他见到李泽光的时辰,正是徐家六口惨案发生之时。而从地域上说,李泽光不可能在张中汇离开后,那么短的时间内,从长流村赶到金砂村杀人。”
天阳道:“这一点,咱们已分析过,张中汇老爷说的若是实话,李泽光便能洗脱嫌疑。”
楚仁义道:“但我总觉得太巧,张中汇为何会在那时,与李泽光见面。他们之间,存有何等关联?”
天阳道:“他们之间,怎会有关联?李泽光是初次来到苏州,而张老爷,从未与和州总捕头李明打过交道。大师兄或许太过自责,抱怨自己没处理好徐家与李泽光的矛盾,因此急于破案,而有所偏见。”
楚仁义点头道:“或许吧,只是我总觉得,李泽光嫌疑最大。”
天生笑道:“你瞧,大师兄一口咬定李泽光是真凶,那还不是被自身压力所压迫,而造成的偏见!”
上清道:“不然!依我所见,天阳之说,倒是有所偏差。”
天阳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上清接着说道:“天阳说李泽光初来苏州,那是没错。但若说张中汇,从未与和州总捕头李明打过交道,我看不尽然。张中汇在和州设有丝绸坊的分部,与和州官府定是有所往来,怎能确定他二人从未相知?”
天阳点头道:“适才是我失言。”
上清笑道:“你心神恍惚,定有不妥。”
天阳低下头去。
上清见状,笑了笑,说道:“我的弟子都是好孩子,哈哈。”
天生已将天阳的秘密,对上清私下说出。除了天生,余人均不知上清所指,乃是天阳与张楚心之间的微妙关系。
上清接着说道:“咱们单在此处猜测,并无丝毫作用,反正要查个清楚,何必在此多做争论?”
楚仁义点头道:“没错,最有可能是真凶的,便是李泽光。嗯,胡子成也极有可能杀人。”
天生在一旁笑道:“可惜他二人均有证人证明,当时不在现场。”
楚仁义道:“其他剩下的几人,也没排除嫌疑!”
天生问道:“还有几人有犯案嫌疑?”
楚仁义道:“周全、张中汇、贺云镜,还有……”
上清插嘴道:“张中汇与贺云镜没有作案动机。况且,以他们的身份,也没必要去犯下如此重案。”
楚仁义道:“那么,紫仙洞中的神秘人呢?”
上清道:“很有可能!不仅如此,那李泽光也口口声声说,自己在紫仙洞中学过武艺。”
楚仁义道:“还有周满的父亲,也许他还在苏州城内,也许……也许便是周全。”
上清道:“周全未必是周满的父亲,而他也不可能杀害徐家六口。”
楚仁义问道:“为何?”
上清道:“第一,周满的父亲,在苏州失踪多年,无人得知他的下落。第二,周全的相貌,与周满虽略有相似,但毕竟差别很大,并且与周满对当年记忆的描述,也是大有出入;此点咱们暂不追究,事态也许会慢慢明了。第三点,周全毫无杀人动机。第四点,也是周全不可能杀人的证据。”
楚仁义问道:“第四点是什么?”
上清道:“你忘了,咱们下午才遇见周全,那时或许刚发生凶案不久。周全若在金砂村杀了人,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出现在前往长流村的道路上。”
楚仁义点头道:“这倒是没错。”他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一事,立即叫道:“还有两个人,他们也许便是真凶!”
上清问道:“哪两个人?”
楚仁义道:“就在刚才师父您前去打探张家消息之时,郑瑶约我会面。”
上清笑道:“看来我这未来儿媳,与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楚仁义笑道:“师父见笑了,但正因如此,我才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上清道:“也就是发现了两位可疑之人?”
楚仁义道:“这两个人,师父您或许已然想到是谁。”
上清道:“如此说,此二人便是,孙达、李清、瞿正明三人中的两位?”
楚仁义道:“没错,正是孙达和瞿正明。”
天阳笑道:“大师兄无意中探到的消息,还真不少。”
天生道:“师父回来前,大师兄怎不说与我等知晓?”
楚仁义道:“我不是刚回到这住处,师父便已归来么?”
上清道:“据你探知,他二人有何可疑之处?”
楚仁义道:“适才我与郑瑶见面时,他俩也是刚刚归家。而据郑瑶所知,他俩在下午申时便已离家。这期间,不知他们去处。”
天生问道:“这有什么可疑?人人都要外出,今日下午,你我不也外出了么?”
天阳道:“不,这几日,其他人不在镖局中,也未必惹人怀疑。唯独孙达、李清、瞿正明这三人外出,甚是可疑!只是不知大师兄还有何等有力证据?”
楚仁义道:“他们是乘着马车外出的。”
天阳道:“这么说,他二人下午定然不在苏州城内。”
楚仁义点头道:“没错,镖局近日无事,他二人为何要外出?且为何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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