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舍内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汗味、霉味、脚臭味扑鼻,甚是难闻。
张唯闭了闭眼睛,适应了下黑暗,再睁眼的时候,这间监牢的灯竟然亮了,放眼瞧去,不大的监牢两侧放置着上下铺木床。看守所监牢里的规矩的是9点熄灯,很奇怪,这间监牢似乎颇自由,夜深了还敢亮灯?
整间监牢上下铺加起约有40个床位,床位没满,也就睡了20来个人,但很奇怪的是,上铺几乎睡满,下铺却只有几个人睡。而床上的在押犯此刻全都坐起了身子,一个个睡眼惺忪,其中几个还直愣愣的瞧着他,横眉冷对,神情很不友善。
虽然汗味重了点,臭了点,但整个监舍还是干净,光洁的地板不见半分杂物,光鉴照人。
到了这里就将就着凑合一晚吧,张唯打了个呵欠,瞧见靠门处的下铺空着床位,走了过去,一**坐到了床上。
正待蹬掉看守所的布鞋了,这时,只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哎哎哎哎—怎么着啊?”
张唯微微一怔,顺着声音瞧了过去,只见靠里的一个下铺站起一个人,一个光头,长了一脸的横肉,只见他那双小眼睛很嚣张的瞪着自己。
光头大刺刺的指了张唯一下:“那谁?谁让你坐下来的啊?”
张唯左右瞧了瞧,貌似自己所坐的下铺左右都没什么人,看来,这家伙是跟自己在说话。
“你是跟我说话?”张唯想确定一下。
“废话,不是跟你跟谁啊?”
“哦,有什么事?”
“什么事?给老子站起来!好好站着!”光头的眼神有些凶恶。
呃,这家伙挺霸道的,张唯瞧着他,坐着没动。
这时,另一张下铺的一个瘦不拉几,剪着寸头的小青年站了起来,指着他道:“喂,新人,你聋了啊,没听见老大让你小子站起来吗?”
新人?呃,自己眼下的身份是在押嫌犯,张唯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
寸头青年见张唯似乎还迟疑着,几步走了过来,面露凶恶之色,喝道:“听见没有!叫你站起来!不懂规矩是不?”
这破地方还有规矩?不应付一下看来是睡不成交,张唯困极,也不想多找麻烦,依言站起身子,打算先听听这两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那个光头已经光着膀子只着一条裤衩的走了过来,晃眼一瞧,这光头大汉身上的肌肉很显眼得隆起,很壮实。
“叫什么名字啊?”不用光头大汉话,寸头青年已出声问道。
“李大业!”张唯顺口胡诌,李大业,不就是你大爷么。张唯瞧着这两个家伙来意似乎不善,先占占口头便宜再说。
“李大业?”寸头青年念了一声,甚是拗口,再念了一声,眼睛不由一瞪,怒道:“他娘的!你大爷!”
寸头青年怒声一落,就听到一片窃笑之声。“呃,没错啊,是你大爷!”
监牢里的在押犯又是一阵哄笑,这一次,笑声大多了。
而张唯却表现得一脸的茫然,似乎不明白寸头瞪什么眼,那些在押犯又在笑什么?不过他心里却是偷笑不已,你大爷的,影响老子睡觉,骂的就是你丫的!
众人的哄笑声令寸头大怒,拳头一捏,就要冲上去揍人的时候,那名光头汉子突然出声道:“野鸡,不急,先问问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