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不用再劝我。我爹受了如此的罪,都因我而起。我要听到爹的消息而不去救爹,天地难容!”说完之后,李维便把锣一抛,绕过刘叔,大步往鹿家村而去。
刘叔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虽然惊骇于李维的力量,但在其内心,其实还是不看好李维能打得过鹿可达。
他见李维大步而走,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说道:“小维,既然你执意要救你爹,我也豁出去了,跟你一起去,多少出一份力,可以挡下那些鹿家的狗腿子!”
李维听了脚步稍微一停,不过没有转身,仍然大步前行。他边走边说道:“不用,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怎么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么多年,村里要不是李老,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我当年要不是你爹所救,也早就病死了。这次要是救不出你爹,至少我也能拿命去拼,替你挡着鹿可达,以便你有东山再来的机会!”
刘叔也是边走边说,正如他刚才所说,他已打定了主意。李维既然执意要去救,他就准备在李维受到教训,知道天高地厚之后,用命来为李维争取逃走的机会,以报答李栋医的恩情。
李维听了,没再说话。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不止刘叔,包括所有村里人怕都不会认为自己能打赢鹿可达。那么,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好了!
鹿家村广场的看台上,在搭着的棚子里放置着一些桌椅,摆满了酒肉。鹿克女居中而坐在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两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分坐他左右,捶着鹿克女靠在他们身上的那条粗腿。
而鹿克女面前的案几上,七八个菜碟早已半空。菜碟边上,放着好几堆肉骨头。
在他们座位的前面有一杆碗口粗的柱子,绑着李栋医,低垂着头也不知如何了。
“小姐,您看这天气热的,小人再去开一坛酒如何?”一个家丁头目面露媚笑,讨好地问道。
鹿克女把牛眼一瞪,大着嗓子喝道:“今天是我爹开出的最后一天期限,那李傻子很有可能会来救他爹,喝醉了怎么办?”
那家丁头目斜着眼睛看了下李栋医,然后转回头回答道:“小姐,那李傻子打肿脸充胖子,敢和小姐硬碰硬,估计那两只手早就废了!此时早已逃得远远的,那还会顾得上李老头!”
被这家丁一奉承,鹿克女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一些。不过她一心要报仇,找回自己被李维吓住的脸面,仍然不肯答应道:“等过了今天,就随便你们喝。要是李傻子万一来了,就狠狠地给我打,我要李傻子后悔来救他爹,更后悔得罪我鹿家!”
这个家丁只得应了一声,却把气出到了李栋医的头上。他手拿一条赤鸡腿走过去,大声骂道:“你娘的死老头,看你养了个什么白眼狼,都已过去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后悔了吧?”
李栋医垂着头,并没有搭理他。心中只是祈祷着:鹿可达已回村,维儿千万别自投罗网!
这么一来,让家丁头目更为恼火,上前一把抓住李栋医的头发,强迫李栋医抬起头来:“老子说话,你没听见么?”
鹿克女在一边见了,不但不阻止,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在李维身上丢失的面子,仿佛这时已找了回去。
李栋医脸色微带愤怒,冷声喝道:“老夫给你治过不下三次病,甚至有一次把你从鬼门关抢了回来。你这么对老夫,到底谁是白眼狼?”
这家丁被说得脸色通红,恼羞成怒地道:“好,老子现在就报恩!”
说完之后,他便拿着赤鸡腿往李栋医的嘴中塞过去。
就在这时,忽然另外一个家丁用手指着正前方,大声地道:“来了,来了,他来了!”
台上所有人,甚至包括李栋医都吃了一惊,连忙转头看过去。
果然,有一群人正往看台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衣衫褴褛的李维。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不少村民。
李栋医一见,心中暗急:维儿啊,你不该来啊!
一个家丁当即向鹿克女请示道:“小姐,小人马上去通知老爷,李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