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白衣男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月光洒在他的白衣之上,让他的身上都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那男子就这么站着,仿佛与世隔绝,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就像是独立于这个位面一样,存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轻微的幻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珈云和李颜筠都忘却了时间的流逝,那白衣男子突然从衣袖间拿出一把淡绿色的玉箫。那玉箫通体晶莹,边角处还挂着一处红色的丝穗,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上等乐器。
珈云和李颜筠生怕被那人发现,悄悄埋低了头。但见那白衣男子拿出玉箫之后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吹奏起来,声音空灵动听,音调婉转起合,配合这寂静的夜色让听的人心灵瞬间变得开阔,一扫疲惫之感。接着寒风的声音,箫声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这箫声也勾起了这些远离故土的人们的思乡之情,当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这么动情的箫声,就连对于音律一窍不通的珈云都听得有些沉醉了,一旁的李颜筠更是听得心花怒放,两眼直冒光。
“哇,好好听啊,这人也生的好俊啊。”
一股莫名的醋意升上心头,珈云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阴阳怪气,娘里娘气的,哪里像一个大男人。”
“你这是*裸的嫉妒,嫉妒人家生的比你好看。”
“我呸,你不要拿我和这娘娘腔想比好吗?”
“嘘——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两人立刻意识到争吵的声音有些大,立刻压低了声音再朝那边看去,发现那白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刚刚还在的箫声也是眨眼间就消失了。
珈云疑惑地挠了挠自己后脑勺:“咦?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刚刚说完,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声音:“你们是在找我?”
两人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才发现刚刚那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两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从近处看去,这男子更加的美了,即使身为女人的李颜筠都有些嫉妒他那一张完美的脸,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生得这么美。
李颜筠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偷听人家吹奏玉箫不是什么光彩正当的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对不起,我们都被你的箫声吸引了,我们不是有意偷听的。那个......我是玄清教舒墨言的弟子李颜筠,他叫珈云,是琼仙宫陆若雨的弟子。”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这两个少年少女,那雪白的眉毛微微一皱:“我并没有问你们是什么人这与我没有一点的关系,我是问你们是否在听我的箫曲?”
“对对对,无意冒犯和打扰,只是单纯的听箫声。”
“那你们可从箫声里听到了什么?”
“这……”这一下子让李颜筠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珈云突然插嘴道:“我从你的箫声中听到你的孤独。”
白衣男子眼神微微有些吃惊,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的少年,问道:“我的孤独?说说看我的孤独,关于你听到的。”
珈云挣开李颜筠的手,也完全不顾她在一旁使劲地使脸色,站起身来,理直气壮道:“没错,我听到了你内的孤独无助,你的害怕,你的恐惧甚至还有一丝怨恨。”
白衣男子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看着珈云,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嘴里喃喃道,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孤独……害怕。竟然被一眼就看穿了,我果然还是不能释怀啊。刚刚这个女孩子说你是琼仙宫的弟子?”
珈云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但还是回答道:“没错,我是琼仙宫的第三代弟子,我叫珈云。”
“琼仙宫都能容纳男弟子,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容纳下我,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一种妨碍吗。”
这白衣男子一开始就一直没头没脑的在那自说自话搞得珈云和李颜筠是云里雾里,完全看不懂。
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去,身体飘然而去。珈云仔细一看他的双脚根本没有沾地,而是凌虚飞行,难怪这人就连鞋子也是洁净无比,看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白衣男子就像一阵风呼呼而来又啸啸离去,一个极度虚无缥缈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