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冰冷绝提的水就这么直直的淋了下来,我浑身冷的打颤,想用双手环抱来给予温度,但却远远不能如愿。
我的手是被铁链拴着的,沉重的铐所硌着我的皮肤,弄的生疼。我总算睁开眼,睫毛上还残留着刚才倾盆而下的水珠。
我看了看四周,皆是石块所筑,昏昏暗暗的,什么也捉不住。“有人吗能告诉我这是那里吗?”我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连连唤了几声后,仍不得半点回应,我放弃叫喊,节省着体力,转着眼睛打量着周围。想从中寻得些机巧,以便离开此地。
光线只有从顶台缝隙中传来的点点,纵使眼力再好也不过徒劳。我叹着气,但没有哭。突然,有什么液体流淌至我的嘴边,没有抑制住干渴的*,便伸舌舔了一下。
“呸,好腥,这是什么鬼?”我吐着舌头,嫌弃的喷吐着。记忆的闸门有所开启,我不是迷路了吗,然后爹爹找到了我,不,那人根本不是爹爹。然后,然后?头本来是没什么痛感的,一想事情便牵扯着头皮疼了起来。又有几滴液体流淌了下来,不过这次并不是顺流而下而是点滴般落下的。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是想不出的,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静观其变。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声音,顺着脑电波传送了过来。这是打开闸门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正在慢慢靠近。从声音来判断,来的人并不多,看来是单枪匹马了。来人手提着一盏灯,在这漆黑的石屋内,那光芒实在是显得格外突出。散光慢慢聚拢成一束,直接蔓延了进来。
我习惯了黑暗的眼,猛然受到强光的刺激,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持灯人走了进来,光线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我总算看清楚她的面目。显然是一名妙龄女子,五官也很是精致,只是眉眼间的凶气损了她的美。
她连望我一眼都不舍得给予,直接背过身子说道:“还活着?”“嗯。”我虚弱的答道,她突然凑了过来那张阴毒的脸就摆在我眼前,我瞪大了眼珠,她却邪魅的笑了。“知道吗,我爱了他三年,那个贱人不过是个妖,卑贱的妖而已。凭什么她就能独获他盛宠,凭什么。”
她口中的贱人不用问,既然被绑的是我,那她口中的贱人必定与我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我冷眼看着她,听着她的肆意诳语。她的手强行的掰过我的脸说道:“这幅面孔真是像极了那贱人,一样的外表清纯内心放荡。”我的爪子被捆绑着,很难上前在她脸上啪一巴掌,可她的脸既然离我这么近,不能当过先机。于是我将聚集了很久的怒气以口水的方式向她宣泄。她近乎是毫无防备的中招了,为而她的手近乎是下意识的甩手便扇了我一巴掌。
我忽然有些想笑,便笑出声了,还故作享受的舔了舔嘴角沁出的血,很腥的味道,但很值得纪念,第一次被打?她见我压根没把她当回事儿,更是怒急,直接揪着我的头发向后一勒,我的头直接撞在后墙上,很疼,但不值得哭,于是我只能选择忍住。
我们对视着,她的眼中只有恨,我的眼中则是无畏。不是不害怕的无畏,而是无所谓的无谓。良久,她的视线才肯放过我,开始陷进她的回忆里,自顾自的说起了她的那段“情史”。我在旁边且当作看戏,她说的我便听着,动情时她手舞足蹈我便看着。原来,这货是同类,同样是狼,她却不是雪狼,只是杂生的土狼。
她口中心心念念的人则是我爹,而她口中唤作贱人的竟是我那未曾蒙面的娘亲。本来就只是单相思有什么好矫情的。若是你情我愿,若是我娘亲是小三,此次我被弄到这里倒还是情有可原。
但,这算什么?一个人暗恋的单相思有什么颜面憎恨,又有什么颜面报复?我不过是遇到了一位尚有姿色的花痴,还是一个忘了自己什么什么身份的毒妇。她曾说过我娘亲是卑贱的妖,那她呢,难不成要称作高贵的牲畜?我有些无奈,这些女人成天心里都在想着什么,难道给我撕票了她们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难道她们认为如此这般便可以让一个不爱她的人为她们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