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喧然,皆是评头论足的话语。平日里“有事禀告无事退朝”的情势已然不复,见着朝堂的气势斐然,萧帝不禁震怒难抑,呵斥一声方才稍稍平息了无休止的议论。
“朕倒是很想听听,你是如何解了这使朕烦忧许久的事的。”萧帝以高昂低沉的声音盖住了朝堂下的窃窃私语。“虽说生夏此行并未备好充足的粮草或是携带军医以解祸患,但好在贵人相助才化解了此事。”萧生夏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这番回答不仅燃起了萧帝的质疑,更是让一旁观戏的二皇子萧锐起了别的想法。对这个七弟他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但连他都不愿意插一脚的事,这个七弟却甘愿为之奔波,实属为一诡异之举。
“哦?敢问七弟是遇见了哪位贵人,莫不是大罗神仙见着七弟处境堪忧下凡相助?”萧锐语气中的不屑和挑衅众人可闻,只有萧生夏没有急于回答,他就这么嘴角浮笑的跪着仿佛置身事外。
有时候过于强势并不占优势,适时的放低身价倒还能透彻局势,将主动权紧紧握在手中。萧帝虽宠爱这个二皇子,但总觉的他恃宠而骄总有一天会等不及的拉他跌下这高悬的宝座。
“锐儿,朕还未发问哪有你多话的余地。”即使身为权贵,亦不得摒弃礼教,寻常人家或许可以这般长幼不分的谈笑风生,可是摆在国政之上帝王之家便成了放肆之举。
“儿臣鲁莽自当领罪,不过父王都不对此事有所好奇吗?”萧锐变脸的速度也是迅疾连连跪地谢罪,最终还是将问题的关键点抛还给了一并跪着的七弟。
“既然此事你誓要问个罢休,那么生夏你且说说遇上了何等贵人?”萧生夏耳边听到了这声当才有条不紊的应答道:“贺家有女初长成。所谓贵人所指的便是贺司徒之女。”
此言一出众臣立刻将目光投射到贺司徒身上,贺司徒表情虽然极力维持镇定之色,但目光中的惊诧仍可以明见。“贺家之女?是朕前些日子为你定下姻缘之人?”萧帝眉目间松动了些许连语气也平缓许多。
“正是是妻室。”萧生夏点头应答道。“贺司徒,朕只知道令千金容貌端秀,书画琴技皆上品,却不知道还能帮衬皇子解决旱灾?”萧帝放在台面上是在赞叹贺锦儿,倘若深想他其实是对于贺司徒与萧生夏的关系起了疑虑。
虽然当时定下二人的婚事是私心之举。是想以贺家的势力抵御制衡萧锐以及沈家日益勃发的强劲地位。现在看来这贺司徒显然还不满足于圣宠。还妄想着向更高深的地位攀爬,拉上了这个不受重视的“名义皇子”预备着以计谋权贪利,保其万世盛宠永安。
“这……微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且听七殿下还有何详论相告吧。”贺司徒向来精明,明哲保身这样的伎俩自是顺手拈来,凡是有弊于自身的,尽管全盘否认推辞即可。
“好。生夏你且将事情的缘由说个明白。”萧帝看着已经跪了一排的三人不禁嘴角浮起了冷峻的笑。一个是权骄位高的二皇子,一个是野心蓬勃的司徒公。还有一个是“身份都成谜”的皇子,这场好戏不是才刚刚拉开了帷幕?
“先前到达荒旱之地方知疫病感染,军医未备本以陷入难境,好在王妃千里奔赴不仅查出了病源之根还以物相克。方才解了百姓患病之苦。”此话刚落朝堂之上便响起了掌声,原是萧帝不吝啬的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