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着那掉落的帕子望去,下一秒钟,却见着男子已然将之拾起蜷握在手中。那帕子展露了一角,恰巧是绣了字迹的一角,上面的字眼清晰明了,书写着的便是那让我望而生畏的字。
呵,原来果真是这般,原来这个所谓的“潭姓中人”总算是显露了身份。她与他纠缠了前世,今生却仍要再会前缘,如此的情感,或许真不是我这等外人的薄力可以变更的。我嘴角浅笑,也不知弥漫的的滋味是苦涩还是酸,只是前世今生我终不是他所心悦之人。
“你在这等了许久的时辰了吗?失礼了,我来的有些延时。”我还未等的及将情绪调节,耳畔便又应声传来了一声话语。若是按照常理推断的话,这说话的女子应当便是他们口中那个“蠢女人”了罢。
我再次举首,将目光绵延而去。起先只是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而抬首的那一瞬,我方知晓了原来我脑海中那个大胆的猜测,果真如实的应证了。那个可悲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正是我,她的那副容颜也正是我未易容前的模样。nv那般的蛊惑人心妖冶明媚的相貌,我又怎能识错?呵,真是讽刺,所谓前世今生,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言的啊?不被喜爱,甚至是成为他人之间的一道碍阻的沟壑,这难道就是我的人生定位吗?我笑的有些戚戚,耳边却依旧得听闻着忧关前世的陌生对谈。
“没等多久的,只是来的早了些。”男子收敛起了容色上的冷峻,转而笑言道。伪面君子这一“贵称”,或许说的便是这种人的罢。我心中怨极了这种巧语花言语的作为,行举上却无力变更告知。看来,前世的我是注定要于那人结下不清不楚的孽了。
我亲眼目睹着女子听了他这话后微红的面容,由此,我便知道她是着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毒,注定为其所骗。只见着她面上的晕红许久才逐缓的褪去,随后低了低头小半会儿的时辰后才敢于正视着男子嗫嗫喏喏的解释了几句。
“我啊,今日迟来绝非不存缘由的将你戏弄,是我爹啊,他近日里忙于重事,身体越发不若以往康健。方好寻你的途中据闻灵池中所饲的水魈可以使人重恢光彩,便顺意本心的变更了想法,先去了那方。”女子解释了一串,似乎生怕男子生了误解介怀。
“无碍,琅王的康健着实更为重之,你我之约又何足挂齿呢?”男子话语中肯,真心却未必全然托付。他的眼神刻意的转向别的地处,显然是说着违背本心的话语。
“好了,现在水魈到手了,我也可舒心了许多。”女子笑靥如花,眼中满是闪烁的星痕。她的神情光彩,着实是出自于真情的展露。
“伯父的事算是解了大半,可你我之间的事可还记得?”男子将话语引题,随后伸出了玉手礼仪备至的邀着女子相握。好一精湛的演技,好一故作绅士的良举!甚至连我这个了然了其中真相的旁观者,都有几分信以为真了呢。
我理了理头绪,拼命的挣脱了这厮的温柔的陷阱。“别牵他的手!这人可不是纯良可托之人!”我心中自顾自的叫嚣着,却根本没能将情境有所更改。
女子莞尔一笑,轻柔逐缓的递过了双手,她终还是轻而易举的深陷其中,掉入了那开始便由着谎言同错误所编织的相遇相往中。她掉入的乃是一无止深渊,她掉入的乃是荒唐的“多形恋情”中。
我叹惋的同时,也目睹了二人的相处的种种过往。这像是连环播放的影片一般迅速的翻过的片段,着实倾袭了我的脑海,虽说其中不乏甜蜜之处,可惜的是,其甜蜜不过是刻意营造的假象罢了。
我静静的看着,随即便见到了女子闺房的景致。她她所住的宫阙虽并非雕栏玉刻,但也着实雅致不凡,只见她先是将侍候在侧的随从一并遣了,随后“对着铜镜梳理起了妆容。“明日便是婚辰之时,蓝伊总算是实现了自幼时便许下的愿望,寻到了一命定的良人。”她幽幽的说着,而在她的话语中我却捕捉到了一关键的字眼。
这个字眼,牵连着一切始末缘由,也使着真相渐渐的浮出水面。原来,从许久以前的幻境中,便已然暗示了前世过往的讯息。原来,幻境中的那个看不清容颜的女子,以及那设下幻境试图困住我的元凶,甚至包括医馆那怪人,这些人,早早的便认出了前世的我?
我越想心中的恐慌便更为翻腾,一切的一切只怪我知晓的太晚。“别嫁给那人啊,他不是你的良人,他心中早早的便存了其他女子的地位......”我放声的道着,然而却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这个女子,是我的前世,而我这个今生又有何种能耐更替过去呢?
我继续的目视着前世以往的点点滴滴,直至女子披上了鲜红似血的嫁衣,步履翩翩的向着圣天殿走去......大婚那日,那个名为凌辰的男子也穿着的甚为庄华,那一生蓝衫勾勒着银丝几缕,不俗不艳,而是将他的君子气质一展而尽。本就是人中之龙的相貌,在配以衣衫的装点,他的仙谪气质更为四散芳华。
我静静的一旁看着,一时则是恍恍惚惚的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处。即便是仙家的婚喜,也总不该将眷侣的衣衫分为两种不同色泽的罢。这等不符常理的事,怎会发生在如此威严的大殿之上?还未等着我细猜琢磨,耳畔便响起了众位前来参宴的众位贵人之言。
他们的话语都是以着不可细闻的声线加以说出的,而这些话又怎能逃过我的耳旁?
“奇怪,今日天凌辰怎会穿着这一身便前来了,明明今日是他的婚宴......明明他应该穿着那身天帝为其量身定制的红衫的啊?”议论声所言之事,多半同我所想不谋而合,而这个答案便只得由着蓝衫那人亲口言说。
“辰儿,今日乃你大婚之喜,为何着了这一身便匆匆前来?”九霄云殿上,一身子威赫却又不是气质逸尘的男子厉声质问道。
“今日这婚,我便这一身了,若天帝觉得不妥,且作罢了这场婚宴!”男子答的不卑不亢,甚至连目光中都不含退却,他同这天庭之主虽是父子之联,可气势上却没少其一分一毫。
“你这是在威胁本帝,原先定下这亲事时,你不是也没提出驳论吗!”天帝震怒,险些便做了失宜之举,他将手中扣着的本想用来丢掷凌辰的杯盏方回玉桌,随后以着软化的口吻言道:“好,依你,本帝就允你着这一身行婚喜之礼……”
此话方落,台下便如同烧开的沸水般腾然起来,其中的一声最为入耳。而那话语之人,竟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