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许久未见,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同我说说吗?”见着轿子内凝结的氛围有些尴尬,还是由着女方主动先行问出了声。轿子外帘处沈景听到了这声,便若有所思的踏上了后方的那顶轿子。
随着轿子的起抬,女子很是讯准时机的投向了萧生夏久违的怀抱中。萧生夏先是身子一僵,随后还是稍稍闪避了些身形。以往的他是断断不会有此举动的,可现在他却下意识的想要好好整理自己的内心。待着理清一切时,再重新面对眼前的女子。
“萧生夏,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如实和我说。是在怪我一直不能抽出空隙与你相见吗?”沈池咬了咬唇瓣,犹带紧张的问询了声。“不是,若真是怪你这个,那么等同的,你不也应该问责于我吗?”萧生夏面色凝重的回答着,话语中倒是塞进了疏离之意。
“既然不是在怪我,为何你对待我的态度转变了那么多?这种陌生感,不应该是我们之间的隔阂啊?”沈池愁眉似把深锁的摊开,一双墨澈眼眸也倾染了哀绪。她反复的追寻着原因所在,不过是不想这段竹马般的感情就这般流逝于指尖。
“隔阂?嗯?你从哪里觉着的,难道只是因为我止了你的亲昵举动?”萧生夏明白女子是吃了味,便反客为主的将了一军。他忽然这么的一问,倒是问红了女子的面颊。这回儿,倒换她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了。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儿女私情的事了,你同我说说,你的爹爹为何会忽然调风转舵,并向了我这一边?”萧生夏问起了正事,也悄然的化解了沈池满面的娇羞之态。
她目光中闪现了点点光点,随后则是将她是如何解释拉拢,苦心劝之的过程统统邀功般的说予了萧生夏。听着这些,萧生夏并没有流露出以往的赞赏目光,相反的,她竟从他的眼神中读到复杂的深意。
沈池将失望写在了容颜之上,随后再一次质问起了萧生夏狩猎之时的古怪举动。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不过是回想起了那个女子曾经的顽劣之举。
“你......你笑什么?做错了事情难道还有理笑?”沈池会错了意,只当他是为着当初举止而聊生乐趣。二人所想已然不在同一频道,可却仍然免不了话语上的交谈。聊着聊着,竟谈到了关于萧锐的事。
这个话题一直以来都是沈池心中的一道坎坷,她一时间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为妙。倒是萧生夏好似没体会到她的情怀,直接感慨道:“诶,看来你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我这个哥哥。”沈池择选了沉默,备着将此事轻松带过。
可她越是闭口不答,眼前的男子就好似越要将他相逼。沈池别过了身,突然觉自己心中倍感委屈,她心心念念的前来迎他,竟只是受了这样子的冷遇。
她等着他来安慰几句,等到的却是轿夫示意落轿的话语。沈池幽怨难休,直接抢着萧生夏的前面落了轿子。沈景也瞧见了这一画面,便上前对着自己女儿的耳畔劝慰了几句。
一是望着她能够不要同萧生夏置气多些体谅,二则是望着二人之间的关系能够加以巩固相确。可这些话语是在理,可那心中的幽怨却依旧存着。
沈池心气郁结,连连偏首娇嗔道:“爹,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女儿都知道。可若是将就委屈了自己,女儿实在是几分不愿。”她明显还在气头上,自是听不进去沈景的话语。而萧生夏落轿后,瞧见的首幅画面便是二人各自偏向一边的尴尬局面。
“走罢,都先进去罢,咱们自己人都坐下来,好好的谈上一谈。”沈景作势要走过来重挽萧生夏的手,却背其巧妙的避开了。沈景尴尬了面色,顿缓的收回了手来回搓着。
“怎么了嘛?沈大人不进去?“萧生夏绕有意趣的问着,倒是使得局面更为尴尬了许多。“好......这就进去。”三人前后分列着的迈进了沈府,下人们也谨慎的合上了府门,把守在内侧。
这时候天还未完全浸入夜色,难防此次的相访不被有心人瞧了去。沈景走在前方步伐匆匆,而他行走的目的地也格外明确。几人直直奔走,趁着书房门扉开启的一瞬,一并入了内。
稳当的落座,几人开始谈起了话语。沈景首先坦言道:“嗯咳,今日来的仓促,没能同杭凯杭将军问上几句,也没能有幸知晓陛下的身体究竟如何。今日邀着七殿下府上一会,就是想问上一问。”
萧生夏点了点头,面色上写满了一副早早的便猜到的神情。他此次前来,早就知晓沈景目的何在,所以即使听着他这么坦荡的问话,他也是波澜不惊,心无折痕。
“圣上被那疯女人伤及静脉,血液难休难止,所以安危与否应当不用本王明说。”萧生夏话语委婉通传了噩耗,而沈景的眼色中竟一闪而过了一抹侥幸。
这抹目光,不出意料的被萧生夏捕捉在眼。沈池觉着不妥,便连插话打断道:“哎,真是悲惋啊,陛下还正处壮年,怎么就?怎么就这样......”“是啊,是啊,怎么就没人能挡了那贱种的疯子母亲呢?”沈景连连补话,口上倒是更不留情面了西。
“贱种?沈大人说的是二哥?”萧生夏眉头一紧,对着这等言辞极为敏感,他万万没想到有生以来还能再次听到这个词汇。而更想不到的是,人的口舌话锋真的会随着利益的多少,而转变的这般面目全非。
曾几何时,他沈景沈大人也是以着这等词汇将他称呼的可如今见着大势已转,他这机敏的性子自是择选了偏向利益的那一方,这孰能助其爬上更高的位置,想必才是他谋求共利的指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