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力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拨开草丛走动了几步。放眼望去,入目皆是这种近乎和人一般高的杂草,而且这种草似乎也与自己平时所见的野草大为不同,先不说其草杆是依据一种很怪异的螺旋形方式生长,便是草叶也几乎都是这种样貌,并且颜色也比自己平时所见的草叶颜色更深更绿。而且鲁力还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似乎也格外舒服惬意。“这是哪里?”鲁力心中疑惑不已。“难道是什么世外桃源么?刚才发生了什么,风华他们呢?”想到风华及罗本等人,鲁力不由心中大急,立刻放开喉咙向四周围大喊,“风华!”,“罗锅!”,“胖子!”。
没一会儿,鲁力也喊得累了,见四周除了拂面而过的微风外什么回应也没有,便即作罢。鲁力想还是赶紧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于是一路拨开草丛开始向一个自己认定的方向前行。半日后,鲁力攀上了一座约有二百米高的石山,登高远眺。
因为所处视角不同,此时鲁力看到的东西更多了。只见眼中所及,近处全部是稀疏的树木,虽然是较为稀疏,但无一例外这些树木皆高大粗壮,枝繁叶茂。随着目光及远,〖,树木渐渐繁密,直至更远处形成无边无际的森林,与目光尽头处的许多高山连接。从目测距离来看,那些山峰离此地如此之远都可以看见,可推知其高度必定十分壮观。“我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鲁力不由惊叹,同时回首望向身后,所见也是茫茫毫无边际后又是一番感慨。“这里是......?我不会在做梦吧?”鲁力如此想着便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嘶------!”,剧烈的疼痛清楚明白的告诉自己并非处在梦境中。内心充满疑惑与不解,现在的首要是先找个人问问,怀着如此想法鲁力攀下石山一头扎进了前方茂密的森林。
虽是陌生的地域,但自小在天山中摸爬滚打长大的鲁力却对此没有多少在意。所幸扎在腰间的砍山刀与匕首还在。虽是在丛林中长大,但是谁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猛兽之类的东西,故而鲁力也是行进得小心翼翼。如此行进大约有三个小时的功夫,隐隐有流水声传来。鲁力大喜,忙循声找去,果然在左前方不远处寻到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溪流。但此溪水虽小,终归是个水源。鲁力来到近前俯身用双手鞠了一捧溪水饮下,“啊,不错,这水真干净!”饮了几口溪水后,鲁力不由为其清凉甘甜而赞叹出口。
“咕噜噜噜。”正当鲁力赞叹之际,却是腹中因饥饿发出了声响。“看来得找个野兔黄羊之类的来裹腹了。”突感腹中饥饿的鲁力四下打量了起来。“看来这片密林没什么人迹啊!”观察了一圈,见四周围并没有什么山间小径之类的人类活动痕迹,鲁力一阵气馁。“进入森林也不少时间了,怎么连个兽鸣鸟叫声也没有?虫子好像也没有的样子啊。”边在森林里穿行边细细打量搜索周遭环境的鲁力心中不免惊讶,入目所见除了高大繁密的树木与几乎生长得毫不讲秩序的各类杂草,再无任何活物的动静。
无奈之下,鲁力便再一次往深山里钻,希冀能猎获个什么东西先填填饥肠辘辘的肚皮。正行至一座高山的山腰处,鲁力终于似有所察觉的停下了身形。“山上似乎有声音!不像是兽类发出的声音,怎么听着像有人打斗的叱喝声与兵器的击撞声?“鲁力心中不禁大奇,但如此长时间在陌生的地方游荡,他也急于想弄清楚状况,于是便蹑手蹑脚的潜行而上。
借着杂草掩藏身形,鲁力慢慢地将头探出,待看清前方大约五六十米远的一处空地上的一幕后,他便吃惊得再也没有合拢上嘴。两队人各分左右站立,每一拨约有十三四人的样子,中间有一男一女正在斗法。二人立于地面分别操纵空中的一刀一戟激斗。
鲁力见此仿若变戏法似的,面部表情精彩无比。“真的假的?”鲁力从未见到过或者听说过有人居然可以这样操纵兵器,惊诧的同时也是大呼过瘾。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中对阵的双方渐渐分出了胜负。使短柄画戟的男子脸上慢慢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而另一位操纵娇小飞刀的女子额头隐现细密的汗珠,观其脸色已是明显不支。但其性格似乎颇为执拗,还犹自苦撑不愿认输。
“红玉道友,我们切磋的时间已久,道友果然法力精湛深厚。不若现在双方罢手作和论,如何?”男子嘴上说的谦逊客气,但面上却一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倨傲姿态。
红玉久战之下法力早已濒临枯竭,听闻得此不由大怒:“谁要你假惺惺地示好,有本事就打赢我!”言毕鼓起余力又操纵飞刀迎上,只见刀身光芒大亮,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鸿正击在画戟杆头处,打得那画戟一颤,其上闪烁的红色光芒一暗,声势立刻弱了下来。
“贱人,果然不识好歹!”那斗法中的男子脑中如是想,嘴上可没有说出口。但脸色终不免一变,“那张某便讨教红玉道友的高招了。”言毕,心神一凝操纵短戟迎上。
未几,毕竟使短戟的男子法力更高一筹,将那女子的飞刀击落在地。法宝被击落在地,女子心神相连之下脸色一阵发白。甚是气恼之下还待再说什么,但己方队伍中一黑髯男子发话道:“红玉,切磋比试难免损坏法器,如今张小友已是胜了,你还不退下?”黑髯男子话至后面,语气转厉。那被唤作红玉的女子纵然心有不甘,倒也不敢造次,应诺一声便回到了本方阵中。
“哈哈哈哈,马道友倒也是个爽利之人。小辈间的切磋原本就是闹着玩的,似你我这作师长的,倒也不好太过严厉。”说话的是持画戟男子一方站出的一个白眉老者。只见其人长袍白履,仪态慈和,倒也像个方外之人。
“李兄说得却也有理,如今三场切磋已毕,你我不若早去临云溪,去会那婆子的茶宴?省的那婆子叨叨唠唠我等不守时约啊,呵呵呵呵呵。”
那黑髯男子语毕长笑出声,但语气中却似有一丝得意之音。
“马道友如此急切,莫不是好事将近?早就听闻马道友百余年前尚未成道时,凡尘中便有一红颜知己,又听闻此女后来拜入一散修门下。如今,莫不是真有此一机缘?那愚兄可要恭喜一二了。哈哈哈哈哈。”白眉老者慈眉善目,但语气中却颇多促狭之意,眼望着黑髯男子笑眯眯道。
“李兄万莫在小辈面前言及这些,你叫马某如何保得颜面?”黑髯男子虽是劝阻对方,但脸上却是红光焕发大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