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茂也很失望,空谷似乎非常肯定宫里的玉玺就是真的。还以为自己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谁知又将不了了之。低头冥思苦想,一炷香的时间后,修茂不甘心就此放弃,提出了新主意。
“听说装玉玺的紫檀盒子是吴良辅找人设计图案并全程监工所制,老禅师是不是也一同参与?”
得到空谷肯定的点头后,修茂接着说:“您能帮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片刻后,空谷笑了笑,只是依然闭着眼,“那个盒子有夹层,但知道的人如今就只剩我了,隐藏的夹层也要做吗?”
修茂只打算把假盒子换出真盒子,自己亲自鉴定玉玺的真假,夹层没什么意义。当下也就明确不需要夹层,只要外表一模一样就可。
空谷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不过提出带来龙潭让他再看一眼那个盒子,至于玉玺,可以不用带来。
修茂寺中留宿一宿,翌日黎明,便起身离开。空谷送出修茂一段路,突然问道:“纯亲王已至婚配年龄,不知是否会娶石将军的女儿?毕竟老衲看着他们一同长大,也是青梅竹马很般配。”
修茂皱了皱眉,“老禅师还真操心,什么时候又改做月老了?他们已各自指婚别人,做表兄妹即可。”
不想谈这个话题,修茂拜别空谷,大步离去。空谷禅师一边摇头一边返回龙潭院,表兄妹三人因为在此挂平安牌,他们的生辰八字空谷都知道,这下子不由暗叹:“石将军的女儿是有凤来仪的命格,纯亲王娶不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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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在京城西郊太舟坞建有一座别苑,正值夏日炎炎之际,他老人家说病就病了,在别苑一住就是小半月。
不过,大臣中却广为流传一则小道消息,说是太子与索额图起了争执,还严厉责斥索额图。所以,索额图是被太子气病了。
因何起了争执,大家又是传得沸沸扬扬。还不是皇上公开了太子、纯亲王与三位适婚皇子的指婚对象,并交代索额图筹办太子的成婚事宜。索额图表现消极,皇上大为不满,故而太子对索额图大发雷霆。
索额图的别苑开凿了一片开阔的湖水,其间种植有大片荷花,荷叶碧绿如翡翠玉盘,荷花粉嫩洁白,如霞似玉。紧邻荷花的岸边立有一错彩镂金、精致华丽的撮角亭子,亭中放置的紫檀躺椅上,索额图正眯眼休憩。
亭中并非索额图一人,其身侧的凳子上坐着已故的三等公费扬古之子喇尔泰。喇尔泰之妹乌喇那拉氏也是留了牌子的秀女之一,并且还是索额图最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喇尔泰自是也知道,不止一次在索额图跟前提及自己的妹妹是飞鸾彩凤之命。
结果,这只飞凤却被指给了四皇子胤禛。
胤禛打出生就因为生母卑微交由佟皇后抚养,也算是养出了半个嫡子的荣华。可惜佟皇后去世后,其父佟国维不怎么待见这位养子,佟家年轻一辈的如鄂伦岱、隆科多等人都一股脑围在长子胤禔身旁。晋升德妃的生母如今因为身边养育着十四皇子胤祯,再者与胤禛再难重拾感情,彼此关系较为疏离。
如此一位掉落云端无人问津的皇子,喇尔泰为妹妹不值,可又不能抗旨,这才寻到索额图,看能不能请太子照应一番。不说别的,三皇子与太子走得近,皇上很是乐见其成,时常夸奖,给的机会也多。四皇子性情阴晴不定,总摆着一张阴郁的脸,更别说与人打交道,如此下去,无人支持,前途堪忧。
好歹是皇子,就算与德妃疏离,不也还是德妃之子,割不断的血脉。索额图觉得喇尔泰不过是因妹妹错失做太子妃的机会,过于轻视四皇子了。
“你呀,杞人忧天,至少就冲四阿哥被佟皇后养过,皇上也会留意四阿哥。只要四阿哥别孤僻到连父皇都不理,只需抱紧皇上的大腿,皇上还能不给机会?”
索额图捏捏眉心,“照应四阿哥,不是问题。待你妹妹嫁过去,她这位四福晋往后在四阿哥耳边常吹着风,提醒他别跟佟家人掺在一起,与大阿哥保持距离,我们太子肯定愿意带着他。”
喇尔泰一听,一面认真咀嚼索额图的话,一面连连点头称是。
两位一人授意一人领会,正是熙熙融融的时候,被大步流星而来的胤礽打断了。
喇尔泰慌忙起身向太子行礼,索额图不情不愿站起,连鞋跟都没套上,就被胤礽拖到一旁。胤礽一脸的着急样,“叔姥爷,火器营有士兵染上了疟疾,我要金鸡纳霜。”
索额图拉拉耳朵,没听明白,“什么是金鸡纳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