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琇闻言一震,忙回过头来看着广景问道:“将军为何如此说?”
以广景多年来的经验,以及今日对那个苏合的多方了解来看,这苏合绝非善类,他此举也绝非只是好玩,而是应该有着更大的目的才对。
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这水寒透的遗体,他掳走,应该是有目的的吧?
“我总觉得,您母后被掳走一事,这水玥事先是不知情的。”
看水玥那惊讶的表情,其实也知道水玥的确是不知情的,不过他不管之不知情,这件事他都脱不了干系,于是寒琇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那又如何?这件事毕竟是出在他南祁国,他又是南祁国的皇帝,所以这件事,我们只管像他问罪便是。”
广景点点头,赞同的说道:“问罪自然是要找他,不过,这苏合原本只是南祁国的将军,却胆敢冒着以下犯上的危险做这样的事,除非他是有了谋逆之心,否则,就是您母后的遗体对他的作用是在是太大了,大到连皇帝陛下这边都懒得顾忌了。”
经过广景这样一提醒,寒琇也觉察出里面的问题了,他仔细一琢磨,似乎广景的话里的确是很有道理的,按例说,则苏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水玥前来商榷联盟之事,他也不可能事先一点不知情,那么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拆对方的台,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既然没有放在眼里,那么也就说明了,水玥此去,真的未必能够成功。
“我们要不要暗中增派人手,帮助水玥一把?”寒琇突然有些忧心的同广景商榷道。
在他看来,当下没有什么比夺回母后的遗体更加重要的了,所以寒琇才会有些着急,想到要帮助水玥一起夺回遗体。
苏合的功力早就名声在外,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广景其实更加关心的是他们水色茔的安危,而非那养一个已经故去多年的人,对于他来说,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眼下水色茔还有很多活着的人在等着他们的少主带引着他们走向光明。
“臣觉得不必,因为南祁国掳走您母后的遗体,暗夜冢的皇帝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倒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就好了。”广景生怕寒琇冲动误事,于是赶忙安抚对方道。
寒琇听了广景的话,总算稍微安顿了一下,他刚刚坐到椅子上,却猛然间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又懊悔的站了起来惊呼道:“忘了一件同样重要的事!”
广景见寒琇突然有些后悔,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知道寒琇忘了什么事,无非就是那女人的事罢了,原本的计划里,寒琇是打算用慕寒母子换取晴雨的自由的,但是眼下被这件事突然一闹,他竟然稀里糊涂的忘记了晴雨的事,如今水玥已经走了,而晴雨的事却只字未提,他想来,能不懊恼么?
事实上,当苏合将水寒透的遗体掳走的消息传达到水色茔的时候,殷晴雨被留在暗夜冢的消息也同样传达了过来,不过,出于私心,广景没有把殷晴雨的任何消息透露给寒琇,并且他也逐一吩咐了下去,任何关于殷晴雨的消息,一概封闭,违令者斩。
眼下是关键所在,那个女人本来就已经在干扰着少主的很多决定了,如果再让少主知道殷晴雨已经离开了水玥,并且回到了扬瑄的手里,那么局势很可能会逆转,说不定少主会不顾一切的去为了殷晴雨对暗夜冢发兵。此时南祁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暗夜冢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局势对水色茔很有利,但是若是水色茔先于暗夜冢打起来,那么将来坐收渔翁的就会是他们南祁国。
这殷晴雨又是一个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千万,千万不能让少主知道这个女人的行踪,起码在暗夜冢对南祁国发兵之前不行。
“少主忘了什么大事?”广景面上佯装糊涂的问道。
寒琇懊恼之余,扭头看了广景一眼,想到自己这件事终究是不方便与他说,便深深的叹了口气,兀自又颓废的坐了回去:“没事,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看来他现在与晴雨还不到见面的时候,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吧。
寒琇不想说,观景自然便更是识趣的不提了,他见寒琇有些心累,便慢慢的退了出去:“少主辛苦了,不妨先休息一下吧,臣等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少主了。”
他慢慢的退了出去,却猛然间看到沫兰一直在门口静静的等候着,见到广景出来了,便有些担忧的上前轻声问道:“少主没有多问殷晴雨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