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能自已。苏里雪亦没太听清唐雨希的话,等反应过来时,诺大的房间中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独自看着窗外滴滴而落的雨,门窗依然声声作响。
没一会,唐雨希端了热茶进来,初七也是匆匆闯进来的,被淋了一身的雨,进来后迅速把门给关了,窗也关得小了一些,倒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表妹,先喝口热茶吧。”唐雨希微笑道,她亦没有开口问苏里雪是怎么了,但心中也料到一些。
“初七,去给你家小姐拿件衣裳,天气骤然转凉,若是感染了风寒便不好了。”唐雨希又是吩咐道。
没过一会,初七拿了一件薄纱的青色披风出来,轻轻地套在苏里雪的身上。苏里雪只笑笑应对,“初七,你怎么淋了一身的雨,还不快去换了衣裳再过来。”
初七点头笑笑,便出去。
“表姐,我无事,只是这几日恐怕是太累了,你先回去睡吧,再过会我也要睡了,天不早了。”苏里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热茶的温度顺着喉咙长驱直入,到了腹胃中,才感觉有了一丝丝暖和,渐渐驱散了一些身上的冷意。
“嗯,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好生歇息吧。”唐雨希望望窗外仍淅沥而下的雨,皱起了眉头。
这一场雨跟近日发生的事情一样,都来得无声无息,恰是应景。
唐雨希撑着伞离开,屋内又剩了苏里雪一人。便喊初七端了盆热水,洗了把脸,匆匆睡了。
许是太过疲倦,亦没有思考许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到大天亮。
第二日。
宫中便来了旨意,所有的官员及家属都要进宫吊丧,以表哀思。来不及准备,唐府一家便匆匆进了宫,此时,宫门口已站了白压压的一片人影,因为都穿着素色的白衣,整齐一片。经过昨晚的雨后,今日天气微凉,已过巳时,还是不见阳光,天气阴沉。
风起,天边飞过几只如同乌鸦般的大鸟,“呀呀~~”地叫着,叫声甚是凄凉。
等到有太监公公出来,领着一众人等入了宫门,来到大殿前方,只见一干道士端坐在蒲团之上,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经,敲打着木鱼。皇亲国戚跪在最前方。
而其它人等,则顺着家中为官者的官位高低排名,整齐跪下,瞬间哀嚎声一片,让人分不清是真哭还是假哭。
唐老夫人因带病在身,特被唐淑妃允了不必入宫吊丧,苏里雪与唐雨希等人齐齐跪在一处,虽心中难过,但却是哭不出来。只能装模作样抹了一把眼泪,免得叫人看见遭人话柄。
幸好今天的天气凉爽,也没有太阳,否则从巳时跪到午时,而且要一直跪着不能起,早就已经扛不住了。
午时半刻后,在众人的的哭嚎声之下,将玄龄帝入了葬。在此后,亲眷们还要在灵棺前守上七天七夜,方可下葬的。
只是官员及亲属就可以先自行回去了。玄龄帝驾崩后,大小官员有事都不约而同的找了羽墨承,折子亦是经了他的手审批后再送出宫的,他是皇长子,理应如此。
第二日,唐老将军与唐家琪便回到了府,一路风尘仆仆。经过太医的悉心照料,老将军的身子好了许多。唐淑妃特许了随行的太医住在唐府,好让太医可以照料老将军还有老夫人的病。
府中欣喜一片,只是碍于国丧当头,不敢鸣礼炮宴亲友,否则是该好好庆祝一番的。
苏里雪印象中的外祖父早已记不清应是什么模样的了,只见他只身着一件灰色银边的长袍,便把身子衬得魁梧高大,虽年过七十,依旧满是神采,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着如鹰一般的眼神,可每每看着家人的时候,都发出温热的光。而对对苏里雪更是疼爱有加。
许是在马背是度日较多的原故,额上的皱眉尽显风霜。
老夫人喜极而泣,众人便也悄悄退了下去,留了个大厅让二人单独相与。
七日后,玄龄帝在隆重的国礼仪式下,入了葬。葬入是沁羽的陵墓,是先帝在时造下的,为的就是他的子孙后代死后都能够有一个体面的归属地。
次日,便听闻宫传来消息,整个沁羽都议论得纷纷扬扬。
据说是唐淑妃及众大臣都极力拥护大皇子羽墨承登基,但二皇子羽墨恭不服,当场想要刺杀羽墨承,却被御前侍卫抓住了,被唐淑妃命人将他关入了大牢。
后又遭人揭发,说是李尚书一家乃是羽墨恭的党羽,李家一家十几口亦被连夜关押进了大牢。
那李沉星心心念念要做王妃,如今落了如此下场,怕也是后悔了吧。
在除掉了绊脚石后,羽墨承正式登基,因他顾念孝道,便下了旨意,登基等仪式一切从简。而他的生母唐淑妃则被封为皇太后,先帝其它的妃子也封了太妃的封位。
而傅妃,也就是羽墨言的养母,因玄龄帝的辞世,亦欲欲寡欢,与唐淑妃斗了这些年,竟然一不慎,竟让她抢先一步,否则,最该继承帝位的是她的儿子才对!
她不甘心,但也无法。
听到这一切,苏里雪笑笑,却不知是替那个人欢喜还是替他悲。
看吧…………他说过他要的,一定会得到的。他终于成为那个至高无尚的人了。
庆幸唐府内热闹哄然一片,否则苏里雪的心就便冷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