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兰珠悄悄在后院烧了纸钱与元宝,盼楚氏不要来找她索命,只是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当下就有人看到,并便消息传给了卫静,卫静便将她扣压了起来,严厉迫问之下,方才知道了实情。
兰珠受不住拷问与良心的谴责,终于供出了实情,还有当时乔氏用红花打下楚氏的胎儿一事也全盘托出。
事情已经再清晰明了不过了,只是卫静就犹如幕后的黑手,紧紧地掌握着这一切,她将火候把握得刚刚好。次日,羽墨言回府,她将所有的事情详细道来,羽墨言也只是叹息,并没有责怪于她,虽乔、楚氏二人罪有应得,但顾念皆曾怀过自己的子嗣,格外开恩,命卫静皆以侧妃的礼制将二人下葬。
因后日便是除夕,葬礼一切从简,只是陪葬之物皆以侧妃的礼制来做的。
待风波过后,已是除夕之夜。卫静早已备好了席会上所需之物,这是清阳王府过的第一个年,亦是众人来到幽州后的第一个年,自然是十分隆重,整个王府内皆是一片热闹,一扫之前的阴霾。
羽墨言已回来了二日,但没有踏入楚厢庭一步。兵队接连出了一些小事,另他接踵不暇,好不容处理好之后,回府又听到乔、楚二人死去的消息,一时间甚是忙碌。
除夕这一夜,卫静在大殿内安排下人布置着一切,再过两个时辰宴席便要开始了,她作为主导者,自然得亲力亲为,做好这件事。
那厢,羽墨言终于空闲了下来,便独自一人去了楚厢庭,来到暖阁却不见苏里雪的身影,秋境回禀说是苏里雪在厨房准备点心。
羽墨言在内室抱着淘淘哄逗了一翻,淘淘已快百日了,身子也越发康健,能够自己抬头,还能翻身,不再像之前软软糯糯的。见到羽墨言,他便开心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很是活跃。连羽墨言要走他都不情愿,一直拽着羽墨言的衣角。
过了一会,将淘淘哄睡之后,羽墨言便去了厨房,还没踏入厨房的门槛,便听到苏里雪的声音:“火要小点,茄汁红烧鱼是要慢火细焖的,老了可不好吃。”
没过一会又道:“葱花要切细一点,不要放大蒜,王爷不喜大蒜的味道。”
见她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便知道是经常出入厨房的,初七劝道:“小姐,这里油烟大,您先回去吧,奴婢会好好盯着的。”
“这几道菜都是我亲自做的,我怕你们掌握不好火候。再者,我也想亲自做些吃的给王爷,岂能假手于人。”苏里雪说罢,便帮忙添了几根柴火。
初七咯咯地笑着,“小姐待王爷真好。”
羽墨言嘴角露出笑意,踏入了厨房,顿时之间一阵油烟之气传来,隐隐带着饭菜的清香,他身为皇子,如今又贵为亲王,还是第一次踏足厨房这种地方。
众人看到王爷来了,皆是面色一惊,纷纷行礼。苏里雪也才刚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木柴,躬身行礼。
羽墨言他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温柔的笑意几乎要将万丈雪都瞬间融化。
他伸手将苏里雪扶了起来,目光打在她绝色的面容之上,因被这柴火熏得面色微微有点红晕,更添一丝娇媚。
“你们都下去吧。”羽墨言道,此时他只想与苏里雪静静地呆着,不希望有旁人来打扰。
众人虽惊讶不已,但还是纷纷退下。
苏里雪娇嗔地笑道:“王爷将他们都遣了下去,那这么多东西谁帮妾身做呀?妾身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恐怕王爷今夜尝不到臣妾的手艺了。”
羽墨言在苏里雪眉间轻轻一吻,又顺势将苏里雪地拥在怀中。“这不是还有本王吗,本王陪你一起做。”
苏里雪脸上有意外之色,轻轻将他推开,抬头对着他道:“王爷说的可是真的?妾身可不敢让王爷亲自下厨。”
羽墨言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自然是真的,方才你说有红烧鱼吃是吗?本王****都在挂念着这个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