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说方哲业会被这区区血腥吓到，而是因为这些马贼是从主母那来的，而从主母那来的马贼这么血腥，实在是有些吓到了方哲业。

“自然是问不出。”夙玖倒也没有恼怒，相反，他一早就知道，就这些个小角色，能知道上家是谁就有鬼了。不知道才是正常的。“不过既然有人送了这么一盘下酒菜，那我们不弄些好酒来，岂不是不好。”

夙玖的唇角微微勾动，他自然是知道这些马贼大抵不是那些老不死派来的，但既然这派来马贼的人希望自己这么认为，那倒不如将计就计，就这么觉得。本来，自己也就缺了一个对付那些老不死的理由。

“方哲业，你觉得是什么人派来的呢？”夙玖眯了眯眼睛，他想知道，外人是不是能看出这些逻辑。

“属下认为是那些旧官吏。”方哲业微微蹙了蹙眉，抿了抿嘴才开口，“这个时机，采莲比武当即，旁人是不会抽这个时候对付主母的。”

“恩。”夙玖点点头，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很好。”

方哲业很少从自家主子那听到很好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是有些愣怔，这句很好是说自己说对了？还是有什么旁的含义自己没有领悟？

“那，你认为当如何？”夙玖倒是没有理会方哲业这会儿在考虑什么，直接又是一问。

“既然这些旧官吏不识时务，那自然是要处置掉的。”方哲业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不错。”夙玖点头，笑容不减，语气微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对付这些旧官吏，但既然是帮着我们的，倒不如就承了他的人情。”夙玖倒是没有吝啬于借了人情这个说法。

“咦？”方哲业多少有些讶异，按照夙玖刚刚的说法，那即是说，这些马贼并不是旧官吏派来的，而是有人故意给了自家主子一个处置旧官吏的理由？可是，既然不是旧官吏派来的，那刚刚主子说的很好又是什么意思？方哲业多少是有些迷糊了，有些无奈，但却又没有开口。

“怎么？有疑惑？”只能说夙玖今日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好，竟然直接开口问起了方哲业。这要摆在平时，夙玖定是什么都不管就过去了，今日竟然会问起来，实在让人觉得讶异。

“属下只是觉得，既然对方是有意让我们觉得是旧官吏的问题，那我们只需要将计就计即可，无需觉得承了对方的人情。”方哲业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对于疑惑他并没有具体问出口，毕竟刚刚那句很好并不是什么需要细推的话，倒是这个人情，自己实在是不能理解。

若是说这件事主子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并且承了人情是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方哲业自然是不会就觉得有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于，主子现在明显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就说承了对方的人情，这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像是主子的风格。

“既然有人安排这么一出，我们自然是要算上人情的。”夙玖的笑容到让人觉得这个人情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夙玖的笑容，让方哲业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家主子为什么会说承了人情。

人情这种东西，也是有好有坏的。按照夙玖的意思，大抵就是，小算盘都打到自己身上了，要是不记下，之后予以回报，自己也太过好对付了。像这种明白了就是反着来的意思，让人一瞬间汗毛直立。

“是。”既然已经弄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方哲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一切就以主子的意思来就可以了。“主子，这些日子，倒是有几个旧官吏有些松口了，不知是不是要等一段时间再处理？”

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主子的威慑的作用，有一些旧官吏竟然已经松口，准备辅佐夙玖了。大抵是因为夙玖的确也算的上是个好君皇吧？倒也没有人再有先前的那种反对的架势了。

“怎么？这些老不死的，终于也要内战了？”夙玖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愉悦，让人一瞬间有些胆寒。就连那说话的语气，仔细听来，都能听出几分愉悦的感觉。

“是，除了新官吏，旧官吏内部就已经慢慢开始分成两派了。一派一如既往，一派倒是开始识时务了，准备拥护主子。”方哲业点头，表示夙玖说的没有错，现在那些旧官吏真的就是已经开始内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