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纳兰清语来了。”百里聆空亲自抱了一坛酒进屋,也不算是引路,甚至直接称呼了对方的名字。
“是迟坤国的兰妃,请坐。”周芷茗瞪了百里聆空一眼,继而起身招呼纳兰清语。
虽然大家私底下都是称呼纳兰清语的名字,不要说纳兰清语,就连夙玖,他们几个私底下也是叫名字的。但这明面上见面,自然是要客气一点的。再者说,今儿这场见面,虽然是顺了纳兰清语的意思,但却是君墨浅先提出来的。
自己这方先提出来的事情,自己这方自然是要稍微显得客气一点了。
“客气了。”纳兰清语眯着眼看了眼周芷茗,微微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了。“出门在外,哪有什么兰妃。”说完就将目光转回了稳稳坐着没有动作的君墨浅身上。
这是纳兰清语第一次见君墨浅,他比印象中的要少了许多的煞气。纳兰清语一直以为,能做落羽苑的主子的人,一定是个煞气十足的人,至少传闻中银面落羽喜怒无常,杀伐果断。这样的描述怎么会出现在对面这个清冷有余,杀气不足的人身上?
“我说,你盯着墨浅看是做什么?”平时若是有外人在,百里聆空是会喊君墨浅阁主的。不过现在君墨浅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他倒是懒得再去阁主阁主的叫君墨浅了。“难不成是看上他了?”
“百里副阁主说笑了。”纳兰清语被开了这样的玩笑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就在君墨浅的对面坐了下来。林哲华和北大并没有入座,只是站在了纳兰清语身后两侧,像是护卫一样,并没有开口。
“百里就是爱说笑,纳兰小姐莫要介意。”周芷茗也就顺着纳兰清语的话说了一句,既然纳兰清语说出门在外莫要喊兰妃,那他就只好喊“纳兰小姐”了。
“自然不会。”纳兰清语点了点头,但目光仍是投在君墨浅的身上的。从自己进屋到现在,君墨浅并没有开口过。可她仍是看得出,这个屋子里的主心骨,自然还是这个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吹着茶杯里的热茶的君墨浅。
“不知阁主找我一叙,所为何事?”纳兰清语叹了口气,轻声开口。虽然是对方叫自己上来的,但总觉得这事情被动的还是自己。这让纳兰清语有些无奈。一般情况下,不是谁先主动谁吃亏,谁先出手,谁被动么?怎么到了君墨浅这,却并不适用了?
“恩?”君墨浅微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杯子,这才看向眼前的纳兰清语。他那一句扬声,倒是让人觉得他找纳兰清语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纳兰清语被君墨浅这样也弄的有些一头雾水,是对方喊自己上来的没错吧?怎么对方弄的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百里聆空。
百里聆空才没有心情管这档子事,他已经打开酒坛,给自己倒了杯酒,正在闻着杯子中的酒香味呢。
“百里副阁主,敢问可是落羽阁主让我们上来一叙的?”林哲华知道纳兰清语是疑惑什么,这种事情自家主子自然是不能主动开口问,不然就失了身份,自己开口是恰好的。
“啊?是不是你不会问墨浅啊?”百里聆空刚准备喝,就被林哲华的一句话一惊,差点儿把手中的杯子扔出去。他瞪了一眼林哲华,又指了指君墨浅,示意林哲华直接问君墨浅。
“阁主只是询问纳兰小姐要不要。”周芷茗刚刚在场,自然知道君墨浅是怎么让百里聆空带话的。他也了解百里聆空,百里聆空这个人,每次都怕带错话的意思,所以每每君墨浅让他带话,他都是一字一字,原封不动,全然不差的带过去,绝不会自己组织什么劳什子的语言。
“原来是这样。”纳兰清语先是一愣,继而就了然的笑了笑。她看了眼君墨浅,却又把目光转向了周芷茗,“周副阁主的意思是,落羽阁主只是问我要不要,是我选择了要上来,所以该是我有事找阁主才对。”纳兰清语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柔柔的,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周芷茗抿了抿嘴,纳兰清语这么不咸不淡的把事情全都摊开来说倒是让他不太好接话。于是,周芷茗只是笑了笑,不摇头,也不点头,甚至不发一言,只是这么看着纳兰清语。
“你难道没话对墨浅说么?”百里聆空看了眼周芷茗,轻轻叹了口气,周芷茗这家伙就是太过客气,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的。他直接看着纳兰清语,想了想,帮对方倒了杯酒,推到了对方面前。
纳兰清语瞥了一眼被推过来的杯子,杯子中是酒,这个她自然是知道的,那酒味甚是香醇,甚至不用细闻就能知道,这是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