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说边谈地向前走,与街上各色人等交错而过,说起过去,很容易令人忘记其他。刘婶一扫过去几年的郁闷,又恢复了原本傻大姐的脾气,一路大声吆喝着,引人回头注目。遇到认识的人,或亲切点头招呼,或视而不见,像是躲避着毒蛇猛兽。人一旦身份改变,社会性应对和人际关系,就会产生很大的改变。
刘婶以往见到这种情形,多半还有点心酸。今日却浑不在意。想到未来的营生有了着落,还能跟未来的姊妹在一起,刘婶步履轻快,几个人很快地来到刘家门前。
“等等,不对劲!我们家遭小偷了!”还没靠近,刘婶就突然把两人拉住,急切地喊道。生怕两人遭到意外。
“娘,你出去也不关门,有野猫野狗进来也是正常。”刘飞田翻白眼,自家里哪有什麽值得偷的东西,顶多是下雨,路过的人进来避雨罢了,有什麽好大惊小怪。
刘婶向来把家里打理得非常乾净,就算有人进出,也不会留下什麽鞋印。事实上,刘飞田虽然是武林高手,但仍然没发现什麽异常。家徒四壁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家里什麽都没有,四面通透,一望到底。
“什麽野猫野狗,咱们家又没食物虫子诱惑。肯定是有人进去动了咱们家的东西。儿子啊!你先进去看看,确定安全後,娘再带着定定进去。”刘婶催促着自家儿子进去里面查探,拉着柳定定在外头等着。这时,刘婶对柳定定的疼爱,明显地多了许多。此时天色昏暗,说不定暗影所在,真有什麽危险。
“我就没看到什麽不同。”刘飞田当先走了进去,他怎麽都没办法发现家里有人扰动过的痕迹。
“怎麽会没什麽不同,那椅子被动过了啊!差了一指宽的距离。”刘婶不服气道。这几年来,每日每夜的进进出出。她对家里仅有的几件东西,摆放的位置可熟悉的很。
刘飞田已经踏入房内一步,闻言,身体略僵,停顿了下来。男子的粗旷,令他平时对这些小事。不是很注意。更何况,在双腿行动不便的这段期间,他更多时候,是看着天空。天空,有他向往的自由。如今。蹬上天空的希望就掌握在柳定定身上。所以他对於母亲见利忘儿的举动,并没有任何抵触。
定下心仔细地探索,刘飞田果然发现不明人士入侵的痕迹。这种事情。在以往还算常发生,这几年,已经几乎绝迹。就算熟人来找,也会等他们母子俩回来。怎麽会有人产生走进自家的兴趣呢!刘飞田感到很疑惑,目光投向柳定定,难道,那些人又来到附近?
刘婶家对面的面摊,因为下雨的关系。已经架上草棚,棚下紧靠着面摊,坐着一个人低头吃着面条。面碗旁边还切着一盘猪耳朵,一盘烫青菜。
此时他的汤碗里的面还滚烫冒烟,筷子夹起的面条。还有一半泡在汤碗里,还未吸入。
这人的耳朵抖动,听到後头传来声音,端起碗,就转过身,不顾大雨倾盆,竟然就跨过马路向三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