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伸手,摸了摸宝贝儿子的额头,好端端的怎么说起糊话来了?就算是真话,她也坚决反对,宝贝儿子要入学,努力考取秀才的功名,然后再中进士当官呢。
“爹,您知道的,孩儿的学业……”
钱大少往老妈的身边挪了挪,以防老爹突然发飚暴起揍人,嘴里呐嚅着,小心翼翼的道出心中的想法,老爹啊,儿子虽然每天按时去学堂上课,但是一进学堂就两眼抹黑,再怎么努力,也就那个水平了,你懂的,就算拿刀把儿子我的脑袋给喀嚓了,还是那水平的。
钱员外确实差一点点就当场发飚,暴起揍人,不过,他猛的吸了一大口冷气,努力使自已冷静下来,然后低头沉思。
儿子每天在外头干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明着是去学堂读书,实则是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教书先生根本就不理,要么就是跟同窗玩飞行棋赌钱,斗蛐蛐什么的,翘课跑去喝花酒,打架斗殴,调戏良家小媳妇儿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一天能识上十个字已经算勤奋好学了,蒙学的毕业证书还是他暗中塞了好几百两银子才拿到的,照儿子这水准,这辈子也别想拿到童生的毕业证书,考秀才,下辈子吧。
钱员外不是那种迂腐、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他不仅精明,而且相当的开明,心里清楚儿子是什么货色,打死他也不可能考取秀才的功名,塞银子也不行,监考太严,而且又没门路,顶多也就花钱买个童生的毕业证而已。
这份家业迟早要交给儿子打理,若儿子不学无术,迟早都要败光,与其这样,还真不如让他去磨练一番,让他知道赚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也可乘机混在君丫头的身边,说不准,这时间久了,两人还擦出什么火花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下定决心了?”
钱员外眼珠子一转,心中已差不多猜测到宝贝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儿,还别说,这主意确意挺妙的,至少他心里也认同了,唯一担心的是宝贝儿子没那个耐性,吃不了苦。
“嗯,孩儿下定决心了。”
钱大少表情严肃的点头,为了赢得赌注,俘获君丫头的芳心,他在回家的路上可是好好的思量了一番,也因此才下定了决心,当然了,这事还得老爹老妈全力配合才行,否则就不灵光了。
“那你……算学如何?”
钱员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支持宝贝儿子去磨练磨练,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不过,宝贝儿子的算学可就让他有点不放心了。
“孩儿现在就学,一定能学好。”
钱大少把胸脯拍得嘭嘭作响,其实,帐房先生就是管帐的会计,还兼任出纳,只要识字,懂得加减算数就能够胜任,他读了好几年的县学,多少还是学到了一点东东,吟诗填词对赋神马是不会,但字还是认得一些,算学嘛,只要用心学一学,还是可以的。
“你们爷俩是不是疯了?”
李氏听了半天,总算明白父子俩打迷语般的对话,不禁跳将起来,让老娘的亲生儿子去当人家的帐房先生,开什么玩笑?老娘坚决反对!
“娘,孩儿的真正目的只是接近君丫头而已。”
钱大少摇着母亲的手臂撒娇,父子俩费了一番口舌,才算把她说服,接下来,父子俩就卧底行动的各种细节仔仔细细的商量大半夜消停。
第二天一早,钱大少就出门前往福临楼碰运气,钱员外则亲自前往学堂,替儿子请长假,教书的先生才不管你什么原因,更不管你来不来学习,只要你把学费交足就行,请多长的假期都随意。
钱大少今儿的运气出奇的好,几个强有力的竟争对手一个都没见到,还碰到了刚要出门的君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