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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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拓疆不紧不慢地走到浑身哆嗦的祖铤身前,充血的瞳仁中露出一丝惊异。
他本以为这个白面皮的直娘贼也是一个扎手的人物,若想报仇必定会有一番舍死忘生的恶斗。
此时他的胳膊受伤,武功自然大打折扣,一旦白面皮直娘贼武技强横,那么他的胜算就不大。
可是眼见着祖铤现在体若筛糠的模样,他禁不住有些后悔,忖道:这个白脸贼竟是个大大的样子货,一见到我威风凛凛的模样就吓得魂不附体,早知如此,何必非得用“聚精补遗”的手段来。
祖铤怀中抱着琵琶,低着头颤声说道:“英雄饶命,鄙人有眼无珠,不识英雄了得,无意间冒犯了英雄,还请英雄高抬贵手,放过鄙人一命。”
他抬起头,偷偷了一眼赫连拓疆,见其一脸的迷惑,连忙又垂下头,诚惶诚恐的接道:“若能得到英雄宽宥,鄙人今生愿为奴仆,鞍前马后绝不敢懈怠。”
他说罢,已是痛哭流涕,埋头跪伏于地上。
刘桃枝眼见祖铤变成了这般模样深感意外。
他所知道的祖铤虽然贪图小利,自私不羁,有点放浪形骸,但为人还是有些傲气的。
尤其是当祖珽面对不得意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低头的,然而今日却一反常态,还没怎么样呢,他便先告饶了,这可与其一贯的作风颇为不符。
刘桃枝禁不住有些疑惑起来,这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位祖孝徽?
他一边在心里念叨着祖珽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丈夫不负身”,一边转动着脑筋。
不觉间他竟感到祖铤很可能另有筹谋,于是冷眼旁观,一声不出的溜到了相对较远的地方,静待着事情的变化。
郁久闾遗静悄悄地来到了祖珽的旁边,也没有吱声,低着脑袋着。
他同样感到疑惑不解,不知道祖珽下一步要干什么?
赫连拓疆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着祖铤屁股撅起老高的跪在月色了,忍不住照着祖铤的屁股便踢了一脚,口中恨道:“本来还当你是个人物,谁知竟这般孬种,宰了你这样的东西,平白污浊了大爷的手。”
祖铤叩头如捣蒜,口中说道:“大英雄说的极是,像我这样的东西实在不配死在您的手上,鄙人贱命一条,死了喂狗都不吃,所以,英雄还是高抬贵手,饶了鄙人吧!”
赫连拓疆通红的眼珠子一瞪,恶狠狠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上下嘴唇一碰就让我饶了你,刚才你发出暗器伤我的右臂的时候,你怎不知道饶了我呢?喔!对了,刚才你还说如果知道我粗鲁,早就一针射杀了我,来呀!我就是这么粗鲁啦!你能拿我如何?你倒是杀给我哪?”
忽然一阵繁重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顿时打断了赫连拓疆的说话。
他意犹未尽的循声望去,只见黑压压来了一群齐兵,甲胄鲜明,清一色的长矛,执立如林,气象森严的直奔着这边而来。
赫连拓疆错愕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对齐兵是怎么赶到这里来的。
于是他向着郁久闾遗了一眼,下意识的想求以答案,孰料就在这一瞬间,竟然又发生了一件更令他错愕的事情。
原本跪伏于地上的祖铤不失时机的突然直起身子,怀里除了抱着一把琵琶之外,手中竟然持有一把细长的利剑。
这把剑也不知他是从哪里鼓捣出来的,剑光闪过,利刃直直向着赫连拓疆的肚子刺来。
赫连拓疆本是抬着头,上半身欠着,也就是说,他与祖铤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了。
祖铤只要将跪在地上的身子直起来,脑袋便能顶在赫连拓疆的肚皮上。
距离如此之近,而祖铤又是猝然发难,赫连拓疆即使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是极难避开祖铤的利剑,更何况是在他错愕之时?
利剑如灵蛇,寒光森然之间,剑尖已然刺到了赫连拓疆的肚皮上了。
祖铤狂喜之极,进而要全力将利剑贯入赫连拓疆的肚子里。
他心中一股恶念电闪而过:扎你个透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