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寄北随着春巴菍走进来的时候,除了宇文神举仍然恶狠狠地盯着白衣人之外,王轨和杜杲倒是向着刘寄北和春巴菍来。
当俩人认出来其中一人乃是刘寄北的时候,俱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不过俩人全是心机深沉的人物,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转瞬间又都恢复了常色,并没有与刘寄北打招呼。
坐在胡床上的那人见到春巴菍进了来,脸上顿时闪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朝着春巴菍叹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凭空添乱吗!”
春巴菍进来后眼睛里只有坐在胡床上的那个人,她听他如此说话,禁不住错愕了一下,下意识的答道:“不是嗲嗲叫我来的吗?否则我怎知嗲嗲在白虎堂呢?”
刘寄北一听这话,已知自己所猜不错,坐在胡床上的那人正是“白虎夷王”匠帅拔佩,只是他也心里面奇怪,不明白匠帅拔佩为何这样说话,听其意思好像对春巴菍的到来大为不满。
匠帅拔佩忽然对身侧的墨帖巴叹道:“你真的执意要将我们父女赶尽杀绝吗?”
春巴菍听到匠帅拔佩忽然冒出这句话来禁不住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对准了神色怪异的墨帖巴。
墨帖巴朝着春巴菍暧昧的笑了一下,随即便由春巴菍处收回了目光,对着匠帅拔佩冷冷一笑,恨恨的说道:“你说呢,我们尊贵的白虎夷王?自从当年你唆使我哥哥刺杀了傩特巴,去除了你的绊脚石,让你得以当上“白虎夷王”,而我哥哥却为此弄得尸骨无存,你便该想到能有今日的结果,何必如白痴似地这般问我?”
春巴菍听到傩特巴的名字,心里陡然一惊。
她知道傩特巴乃是上一代的“白虎夷王”择土巴普的亲生儿子,在十七年前被人离奇的刺杀。
据说这个傩特巴极为吝啬,而且非常好色,人品差得就连他的嗲嗲择土巴普都很厌烦。
当年,他被人刺死了之后,寨子里的人都暗地里拍手称快,除了他的嗲嗲之外,几乎没有人为他悲伤。
春巴菍暗道:难道说傩特巴真是我嗲嗲找人刺杀的,可是,嗲嗲为什么这样做?难道就只是为了当上“白虎夷王”吗?老“白虎夷王”择土巴普一向对嗲嗲不薄啊!嗲嗲怎会指使人杀了他的儿子呢?
她想到这里,便向着匠帅拔佩望去,却见她的嗲嗲脸上闪过一丝悲伤,长叹一声,沉默了起来。
墨帖巴见到匠帅拔佩没有反驳,禁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对着匠帅拔佩讥讽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尊贵的白虎夷王对这句话理解得可真透彻!”
被缚的日客额忽然直视匠帅拔佩,有些悲愤地问道:“请问师傅,大巫师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匠帅拔佩回望着他的二弟子,眼神里面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日客额对于匠帅拔佩的举动很不明白,他猛地由交椅上直起身子,“噗通”一声朝着匠帅拔佩跪了下来,口中掷地有声的问道:“师傅的意思徒儿不明白,还还请师傅明示!”
春巴菍也焦急地望着她的嗲嗲,附和着日客额说道:“正如二师兄说的,嗲嗲就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吧!”
墨帖巴“嗤”的发出一声讥笑,轻蔑地说道:“是啊!你就把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的告诉他们,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在诬陷你呢!”
匠帅拔佩淡然的望了一眼墨帖巴,接着又转头着白衣人,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冷冷地问道:“你的武功很不错,只是有些邪气,显然不是正统武学,你究竟是谁?”
白衣人似笑非笑的与匠帅拔佩对视着,眼中妖异的光芒逐渐转盛,只听他答道:“我叫葛玦,来自于塞外。”
接着葛玦一指墨帖巴,满脸坏笑的接道:“你们尊贵的大巫师是我的三师姐。”
匠帅拔佩脸上闪过一丝恍然的神色,转回头着墨帖巴淡淡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你的武功带着一股邪气,原来你在失踪后的十余年间,竟然真是去了塞外学了邪派武功。”
他说完又转过头对着葛玦问道:“是你在我喝下的茶里下了毒?”
葛玦摇了摇头,叹道:“茶水里面混合的‘缚龙散‘确实是我家秘制的东西,只不过下毒的是你的大巫师,而不是我葛玦。”
匠帅拔佩漠然的点了点头,朝着惊骇的春巴菍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然后他向着墨帖巴平静地问道:“既然你处心积虑想要对付的人是我,那你为什么非要将族人带入与官军对抗的境地里?难道那些族人你也不肯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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