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淡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会呢?多了几个人在路上说笑,也使得行程不至于那么烦闷吗?”
到了刘寄北的笑容,伽罗禁不住怦然心动,暗道:这就是了,难怪我总会记起他,原来最忘不掉的竟是他的笑容。
伽罗回头对着高颖问道:“高公子意下如何?可否愿意再一次与我们同行啊?”
高颖洒然一笑,眼望着杨素说道:“如此甚好,我与这位杨兄弟一见如故,巴不得与他多盘桓些时日呢!”
几人正说话间,宇文神举已是拨马赶了过来,见到了伽罗三人后,正待相询,却听刘寄北道出伽罗三人乃是旧识,并且由刘寄北的口中得知三人想要一起同行的意思。
自从经历了白虎堂的事情后,宇文神举早没了对刘寄北的轻视之心,并且已把刘寄北视为救命恩人,如此简单的要求,他自是不会拒绝。
于是,宇文神举命手下人腾出三匹战马,做为了伽罗三人的坐骑,之后伽罗三人随着刘寄北等人返回到了羽林军中,沿着官道继续向着淅阳郡城进发。
一道上,杨素问起那一日他和刘寄北离开嵩山后,伽罗等人和独孤永业一众北齐军最后怎样了?郁久闾遗和阿史那摄图的那一场生死大战究竟是谁胜出了?还有那些柔然人又到了哪里去了?
据伽罗说,那一日刘寄北背着杨素走后,尽管北齐军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射死了很多的柔然人,但是凭借柔然国师迦旃林提的卓绝武功,独孤永业等人还是没能讨得好去,不得已之下,两下罢战,并且独孤永业在迦旃林提的逼迫下,盟下了誓约,只要独孤永业身为洛州刺史一天,便不许来到嵩山柔然人的居处生事。至于郁久闾遗和阿史那摄图的那一场争斗则以两败俱伤结束,阿史那摄图不但被郁久闾遗打断了肋骨,更是在最后的时刻被郁久闾遗的绵拳撞散了真气,经过这一仗,阿史那摄图要想恢复元气,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休想办到。而郁久闾遗也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不但左肩挨了阿史那摄图一刀,到了后来,肚皮也几乎被阿史那摄图的斩马刀划开,多亏迦旃邻提救治的及时,要不然郁久闾遗很可能就此丧命在嵩山之中了。
郁久闾庵罗辰同样是受了重伤,身体多处中箭,在伽罗和赫连拓疆离开嵩山的时候,郁久闾庵罗辰尚是不能下床走动。
要说那一次最为幸运的人,便是伽罗和赫连拓疆俩人,高宝宁虽是和赫连拓疆打了个棋逢对手,可是后来却被迦旃林提擒住,弄了个灰头土脸,独孤永业之所以忍恨明誓,与高宝宁的被擒也不无关系。
由于阿史那摄图的身份特殊,尽管柔然人对他恨之入骨,想趁他受伤之际,将他杀了,以报当年的长安青门之仇,可是迦旃林提顾及身份,不愿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在迦旃林提的首肯下,阿史那摄图还是被独孤永业等人带走了,为了这件事,郁久闾兄弟大不以为然,可是俩人都知道若没有了迦旃林提的支持,柔然人自保都成问题,哪里还会有复国的希望,不得已之下,只好忍气吞声,全当没有这件事。
战事结束之后,伽罗和赫连拓疆随着柔然人来到了他们隐居的地方,当天夜里,迦旃林提为了救治郁久闾遗忙活了一通宵,直到次日天明,这才算保住了郁久闾遗的性命,不过郁久闾遗一时半会儿的算是离不开那里了,而伽罗和赫连拓疆也只好随着他留了下来。
迦旃林提在保住郁久闾遗的性命之后便神秘的消失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这种情形在以前便时有发生,大家也并没有为此多做猜想。
郁久闾遗清醒之后,便告诉照他的伽罗和赫连拓疆,说他已经不想再回漠北了,他打算留下来,帮助他哥哥郁久闾庵罗辰寻找复国的机会。
伽罗和赫连拓疆知道郁久闾遗心意已决,就不再劝他,照顾了他几日之后,见他已不再有性命之忧,俩人便想离开嵩山回到漠北。
郁久闾遗虽是舍不得伽罗离开,可他也知道强留无益,于是吩咐族人准备好一些应用之物,再由识路的族人护送伽罗和赫连拓疆离开了嵩山。
伽罗和赫连拓疆出了嵩山,一路西行,不经意间却是邂逅了由定州归来的高颖。
高颖前往定州中山宫,本是想找到独孤罗,然后带着他回到蜀中,没想到却是扑了个空,拒中山宫的匠人们传言,独孤罗早在几天前便逃离了中山宫,为此,安德王高延宗大为恼怒,急命首席武卫祁连延长和兰芙蓉夫妇带人捉拿独孤罗,可是,“鸳鸯刀”夫妇走了已是几日,仍是没有丝毫捉到独孤罗的讯息传回来,可见独孤罗依旧在逃亡之中。
高颖知道了这些后,心中很是挂念独孤罗的安危,可是他不知道独孤罗逃走的路线,只能根据猜测来寻找独孤罗。据他想来独孤罗离开了中山宫,必定是想尽办法回到长安,正常的的路线是先到黎阳郡,而后渡过黄河,接着沿着南岸行走,穿过周、齐边界,再到长安。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据守洛州的独孤永业一向以谨小慎微著称,对于边界过往路人的盘查严谨的很,独孤罗如果知道这事儿的话,定会改变路线,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渡过黄河后,再往南行一些路,越过洛州盘查最谨慎的地方,而后寻找机会回到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