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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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客额拿起桌子上摆着的茶壶晃了晃,觉得里面有水,便端起碗来倒了一下,却只是白水,并没有一丁点的茶叶,他心里苦笑一下,将白水递到了樊继能的面前,说道:“虽然只是一碗冰冷的白水,但总胜似没有,呵呵呵,将就着喝吧。”
樊继能瞧了一眼日客额,伸手接过碗,一饮而尽,然后心不在焉的将碗还给日客额,照旧在想着心事。
日客额哑然失笑,接过碗后自行走到桌子旁,坐在方凳上,拿起茶壶,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散落在屋内,将一切都映衬得格外宁谧。过不多时,只听屋门一响,日客额举目去时,只见一个秀美绝伦的小姑娘当先走了进来,身后面跟着的是刘寄北以及一个彪型壮汉。
樊继能瞧着伽罗进了来,丝毫没有惊异的神情,淡淡的说道:“你来了,坐吧!”
伽罗拉了把方凳,规规矩矩的在樊继能面前坐下,低声说道:“樊大哥现在可以说了吗?”
樊继能瞧了一眼刘寄北,说道:“是你告诉她我是谁的吧!”
刘寄北点了点头,叹道:“这位伽罗姑娘以及她的二师兄赫连拓疆与我本就是旧识,樊大哥有话尽管直言,无须隐讳。”
樊继能沉吟了一下后,叹道:“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只是我不知道与她究竟有没有关系罢了。”
伽罗绷紧了小脸儿,满眼殷切的盯着樊继能说道:“不碍事的,樊大哥知道什么就尽管说吧!如果真的与我无关,我便权当听了一段故事,但如果与我有关联,那对我来说无疑是受益匪浅的事情啊!”
樊继能瞧着眼前那张秀美无伦的小脸儿,从中感受到了伽罗心中的渴望,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道:“我本是淅阳郡人,本家叔叔名叫樊五能。当年东魏攻取了荆州,西魏便委派大都督独孤信经略荆州诸军事。家叔樊五能攻破淅阳郡城响应独孤信,东魏的荆州刺史辛纂便想讨伐家叔,大军围困西阳郡城多日,虽然城不得破,但也岌岌可危,家叔无奈,只好求助于独孤信,为了表示事情紧迫,除了求助的书信之外,另外还附上家传的鸣铃玉镯一对儿,一则表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与淅阳郡城同存亡的决心,二则以铃示警,寓意事情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独孤信接到书信和玉镯之后,便以杨忠为先锋,亲率大军相助家叔,结果大破辛纂的荆州军。破除淅阳郡城的危机之后,独孤信曾想将玉镯还给家叔,却被家叔拒绝,为了答谢独孤信的解围之恩,便将那对儿玉镯送给了独孤信。”
伽罗撸起袖子,着手腕上的镯子,语音轻颤的说道:“原来这是樊大哥家传的镯子,怪不得你会如此熟悉。”
樊继能叹道:“家叔占据淅阳郡城的时候,我已十余岁,对于家中的祖传物件怎能不知道。其实玉镯一共有四件,叫做‘四象通灵镯’。之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实是因为每件镯子上各刻有四象之一,即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铜铃与通灵谐音,故而起了这个名字。四件中的青龙和白虎玉镯送给了独孤信,另外两件镯子则仍在家叔手中,等到家叔死后,因他膝下无后,那两件镯子便给了我,如今由我夫人戴着。”
日客额忽然道:“令叔跟随独孤信避祸南梁北返之后,一直是淅阳郡守,为官期间吏治清廉,将淅阳郡打理得百姓翕然,安居乐业,可为何在四年前无故被赐死?”
樊继能伤感的说道:“四年前,独孤信颠覆宇文护不成而反受其害,家叔一向和他交好,并且手握兵权,如你是宇文护,你会怎样做?”
日客额叹道:“原来令叔是受了独孤信的牵连!怪不得令叔死后,你们樊氏一门丢下在淅阳郡累世的基业,举家迁至长乐县,究其原因是为了躲避宇文护啊!”
伽罗听到独孤信死了的事情,她的心忽然间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住了一般,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她喃喃自语:“镯子如果真是他给我的,那他又是我的什么人呢?”
刘寄北知道伽罗口中的他指的是独孤信,到她一副惘然的模样,便叹道:“若是那样的话,他自是你至亲的人。”
刘寄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镯子,心道:我本是要到江南寻找儿子,顺便访一访失散多年的舅父,可如今却是阴差阳错地跑到了这里,世事之奇真是不可度量啊!
伽罗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那一日她被葛玦捉住,在道上遇到了独孤罗,由追杀他的兰芙蓉口中知道,他乃是独孤信的儿子。然而,最令她最感惊异的是,独孤罗与她长的竟是如此的相像。那件事过后,她还会不时地想起独孤罗,总感觉他与她之间有着某种关系。如今将所有的事情掺在一起,几以肯定独孤罗便是她的哥哥。
她想到了这里便问道:“那年一起反对宇文护的人,包括赵贵在内,都落得了满门超斩的下场,只有独孤家例外,除了独孤信被赐死在家中,他的家人并没有受到多大牵连,如今他的后人都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