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无奈,本想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那样做丝毫起不了什么用处,如果因此而激怒了许常善,杀了自己倒无所谓,可若是毁了镯子,那可是痛苦不堪的事情,于是他强忍怒火,沉默了起来。
一匹马驮着两个人,本来就已经很吃力了,可是许常善一点都不体恤胯下的坐骑,一个劲的催赶。
那匹马挥汗如雨,一路狂奔,将近亥时的时候,人马已是进入到了白云山中,马匹由于过度劳累,竟然在一声哀鸣之后,口吐血漠,倒地而亡。
战马倒地的时候,许常善抓着杨坚早早的跃下了马背。对于累死的战马,许常善浑不在意,踢了几脚,见它毫无动静,就拽着心中凄然的杨坚继续赶路。
见到许常善如此冷血,杨坚心里万分恼怒,本已放弃了生机,禁不住又萌生了求生的**。他暗自下定决心,决不可放弃,一旦遇到机会,定要从这老魔头手里逃脱,以求将来手刃此贼。
杨坚默默地随着许常善向白云山深处行走,没过多久,云集在夜空中的厚厚云层终于按耐不住,不时的发出电闪雷鸣,接着便下起了春雨。
为了躲避雨水,途经山谷里那间破庙的时候,许常善带着杨坚进到了里面。俩人扑了扑衣衫上的雨水,正想歇息一下,孰料屁股还没坐稳当,透过破旧的庙门,借着电光,许常善猛然到又有人奔着破庙而来,于是他强迫杨坚一起躲在了佛像后面,怎曾想却惊起了一位破庙里原先的住户,就是那只硕大的老鼠。
劲气四溢,乌光纵横。面对刘寄北发出的可使人窒息的强大刀势,许常善多年以来难得的心里生出些许惧意。
对于刀术,许常善并不陌生,他的大师兄苻常生便是天下间最著名的用刀高手。西域武林波诡云谲,好手如林,可是苻常生一直被尊为第一刀客,即使是漠北第一高手黄君也对其忌惮三分,彼此间尽量避免发生纠葛,可想而知,苻常生那一手刀法是何等的厉害。
许常善是苻常生的师弟,尽管和他的这位师兄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可是对于他的刀法还是记忆犹新。
如果拿此时的刘寄北和当年的苻常生来比较的话,许常善几可肯定,苻常生绝不是刘寄北的对手,甚至可以说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
许常善心中嘀咕:好可怕的刀法!好骇人的内力!
面对刘寄北制造出来的强大压力,许常善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他凝聚起魔门的“火离神功”,两只手掌倏地变成了赤红色,与此同时,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猱身上前,双掌纷飞,使出了家本事“飞宫掌”。
许常善临战经验极为丰富,知道此时的刘寄北气势如虹,如果一味退让,很有可能会陷入到刘寄北接下来发出的如长江大河一般的后势之中,到那时,再想挽回先机,势必登天还难。
他心中暗想着与其挨揍,还不如孤注一掷,一举分出个高下,大不了落败后逃跑也就是了。
主意打定,许常善强忍身体两边随着刀罡而涌过来的压力,如同一个朔流而上的鱼儿一般,猛然间滑到了刘寄北刀锋所及之处,身子偏扭,左臂收曲,腕子扭转,使了一招“凤引九雏”,借着彼此紧锁着的气机,想一举将刘寄北的刀锋引向一旁,同时,赤红的右手掌毫不客气的奔着刘寄北前胸印去。
许常善的想法倒是不错,可万没料到刘寄北的功力比他之前所预想的还要强横。
他那一招“凤引九雏”本是运劲极为巧妙,左手食指和拇指合成鸟嘴状,另外三个手指头竖起,整个左手的形状如同凤头。
凭借自己绝好的眼力,他在“王霸”一闪而过的下劈轨迹里,寻找到刀身,一下子啄了过去,本以为可把王霸荡开,怎料啄在刀身上的左手竟然被倏地弹开。
他暗道一声不好,果见“王霸”速度不变,仍然保持着下劈的势头,如果不闪躲的话,不要说右掌拍不上刘寄北,只怕他自己都会被“王霸”连肩带背的削下一大块儿来。
许常善左右无处躲闪,无奈之下只好身子暴退,希臆躲过分身之厄。哪曾想他虽是心意已到,但还是退慢了些许。随着他的后退,身上飘起的衣襟竟然被“王霸”削下了一大片,并且气机牵引之下,刘寄北闪电般的跟了过来,空着的左手一记“劈空掌”直取他的前胸。
许常善十分狼狈的退到庙墙根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流,心道:好家伙,这一下若是让你拍上,胸脯不拍塌了才怪。
他脚跟抵住庙墙,猛然一用力,身子暴起,一把抓住庙顶的椽子,只听身下“嘭”的一声巨响,却是庙墙被刘寄北拍穿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