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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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跪在刘寄北身边,解释道:“大哥有所不知,平日里圣上出行,确实以节俭方便为本,不过,若是赶上了祭奠盛事,圣上还是会以礼仪为上的。十天前是二月十八,正是祭日之期,圣上便带着一并文武前往东郊祭祀,由于祭日乃是我朝重礼,故而显得场面大了些。”
刘寄北豁然明了,暗道:北周一直奉行古周之礼,祭祀场面隆重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伽罗忽然问道:“照理说宇文护是朝中第一权臣,至始至终在祭日之间,本不该少了他,为何他没有同宇文邕一起回来,而是先行了一步?”
杨坚叹道:“这事的确很奇怪,究竟为何我也不知,或许见到了爹爹,他也许能帮助咱们解除解惑。”
提起了杨忠,伽罗禁不住有些雀跃,眉开眼笑的低声说道:“是啊!见到了令尊,让他解惑的事情可多着呢!你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杨坚心中雪亮,知道伽罗指的是她身世的事情,便笑着颔首道:“那是自然,纵然我把其他的事情都忘记了,又怎会忘了答应你的事情?”
伽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甜丝丝的,倍感温暖。
出于女儿家的腼腆,当着许多人的面她自是不敢正视杨坚,可眼角的余光还是萦绕在了他的身上,并且一个劲儿的暗自思量,这个郎君还真是善解人意。
自从在白云山峡谷中的破庙外知道了杨坚和伽罗私许终身的事情后,刘寄北一直装作浑不知情,每逢俩人情不自已,言语举止露出破绽的时候,他总是故作无睹,几天下来,他也逐渐的习惯了俩人的郎情妾意,此时见到俩人故态重萌,便一如从前般佯装不知,眼光自始自终都没离开过东边的官道。
归来的浩大祭日队伍逐渐地将刘寄北的心神全部抓住,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一个祭祀活动竟会如此隆重。只见由远而近的旌纛旗幡五彩缤纷,执扇华盖遮天蔽日,就在卤簿之间,一驾玉辇若隐若现,数百个骑马的禁卫护守在玉辇两侧,有的手执大刀,有的手执弓矢,有的手执豹尾枪,有的手执荷殳戟。玉辇之后跟着一众乐人,分别掌管着鼓笛钲角等乐器。乐人之后则是骑在马上秩序井然的各等官员,人头也不在数百人之下。
刘寄北粗略的估摸了一下,跟随宇文邕祭祀回来的人数当不少于两千人,当真是场面恢弘,极尽豪华。
刘寄北并没有如其他的百姓那般将头伏在地上,在没有人注意的境况下,他的眼神一直在玉辇上游弋着。
他曾听人说过,当今的北周天子宇文邕虽然年不及弱冠,却天生就一蓬浓郁的连鬓胡子,很是与别人不一样,出于好奇,他便想见证一下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当三十六人抬着的玉辇经过刘寄北前面的官道时,透过挽起的黑缎制成的幨帏,刘寄北仔细地了一眼端坐在云龙宝座上的那人。
一之下,刘寄北禁不住心中暗自好笑,忖道:天下人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宇文邕的那把胡子还真是少见,尽管侧着脸,不得一窥全貌,但他的腮颌尽是密密麻麻的短髯,倒与世间传言颇为贴切。
震慑于皇帝出行的威严,伏在官道两侧的百姓大气也不敢出,就连一向挺爱说话的伽罗也是紧紧管住了嘴巴。
感受到这种庄重的气氛,刘寄北心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单就这分气势而言,已经足让人趋之若鹜了。
忽然,刘寄北听到旁边不远处有人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他循声望去,却与那个人的眼光对了个正着。
那人本不是想刘寄北,只因在刘寄北的目光诱使之下,出于警觉,他这才和刘寄北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那人与刘寄北对视了一下,急忙将头伏了下去,尽管如此,刘寄北凭着锐利的眼神,还是将那人的面貌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