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跟在宇文邕后面,走到了殿门旁,忽然间竟是感觉到大殿的周围似乎萦绕着不寻常的气机,禁不住下意识地四周里了,却是没有见到任何的不妥之处,心头不知觉的泛起一阵疑惑。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强练和尹常风也是隐约感觉到大殿周围杀机四伏,俩人禁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俱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
何泉注意到强练和尹常风的神色变化,连忙对着何涌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老二你带着小宁子去备一些茶水,皇上和大冢宰走了这么远的路,定然都口渴了。噢!对了,顺便告诉那些小的们,茶一定要沏得恰到好处,可不要坏了皇上和大冢宰的兴致!”
何涌会意,一拉小宁子,俩人毕恭毕敬的退了开去。
宇文邕似乎没有注意到何涌的离开,他来到宇文护近前,低声问道:“堂兄可想好怎样开导太后了吗?”
宇文护回头了强练和尹常风,见到二人一脸的严肃,还以为他俩也正为此事发愁,于是转回头对着宇文邕说道:“臣只能见机行事,成败与否要天意了。”
宇文邕长叹一声,说道:“其实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就算堂兄未能解开太后的心结,朕也不会怪罪堂兄,因为朕知道堂兄已然尽力了。”
说完之后,他便偕同宇文护一起走了进去,刘寄北规规矩矩的跟在俩人的身后,傍着何泉跨过门槛,放眼一,只见殿内香烟袅袅,摆设的物件高贵而不奢华,简单且不落熟套,除了两名宫女之外,尚有一位中年妇人安静地坐在了凤榻之上,而她的旁边则站着卫国公宇文直。
宇文邕一边向着中年妇人行礼,一边说道:“弥罗突和堂兄来给母后请安了。”
宇文护带着其他人跪在宇文邕身后,说道:“宇文护庶务缠身,多日未能给太后请安,还请太后恕罪。”
叱奴太后脸色显得有些憔悴,摆了摆手之后,说道:“皇上和大冢宰都起来吧,哀家一介女流,既没什么大本事,又没什么紧要事,哪里还敢期盼你们常来望啊?”
任谁都听得出叱奴太后话语里的怨怼,哪里还有谁敢站起身来,只见宇文邕一边叩拜,一边听他说道:“都是孩儿不孝,惹得母后心情不好,母后若有责罚,弥罗突绝不敢企盼原宥。”
宇文护则为宇文邕解脱,说道:“皇上心牵国事,日理万机,实在少有空闲,倒是臣身负太祖托孤重任,未能好好地为皇上分忧,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太后责罚。”
宇文直静静地躲在一旁,着眼前的一切,嘴角边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叱奴太后叹了一口气,大有深意的了一眼宇文邕,说道:“瞧瞧,这都是干什么?哀家说的全是心里话,也没含沙射影的指着什么,你们何必如此呢?弥罗突还不带着你堂兄等人平身?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就像哀家怎么了似的?哼!要么一个都不来,要么就一起来。唉,要是太祖还在啊,只怕你们成天都往这跑呢。”
宇文邕赶紧站起来,接着转回身搀扶起宇文护,说道:“此时只行家人的礼数,朝堂上的那些规矩暂且放到一边。”
他瞥了一眼何泉,说道:“何泉搬过来一个座位,服侍堂兄坐下。”
何泉十分机灵的站了起来,转眼间就搬过来一把交椅,放置到宇文护的身后,说道:“请大冢宰上座。”
宇文护推辞不过,便就势坐了下来,而宇文邕则站在了他的身旁,其余人等此时也都站了起来,十分默契的各自站在了主子的身后。
宇文护和叱奴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了几句之后,见到气氛并不十分美好,就回头了一眼宇文邕,示意他讲话头打开。
宇文邕会意之后,对着叱奴太后说道:“听宫人们说,这几日母后颇不快乐,总是在不经意间唉声叹气,似乎有很多心事,今日堂兄也在这里,母后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尽管说讲出来,一孩儿们能不能为母后解忧?”
叱奴太后瞧了瞧眼前的这些个人,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随即沉吟了一下,对着宇文邕说道:“着皇儿的意思,今日似乎专门为哀家解忧来的,不过哀家有些不明白,哀家的事情,自是咱们的家事,当着这许多外人,你叫哀家怎样启齿啊!”
宇文邕赶紧说道:“母后责怪的极是,这确实是孩儿的疏忽。”
他拉了一把宇文护袖子,叹道:“堂兄你是不是叫他们这些人都先出去等候,一会儿,这里的事情完了,再叫他们进来呢?”
宇文护没有说话,而是了立在太后身旁的宇文直,只见他朝着自己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这才应道:“皇上怎么说就怎样做好了,臣无不尊崇。”
宇文护说完之后,转过头对着尹常风和强练叹道:“你俩先出去,但是不要走远,就在殿门旁等着也就行了,宫里面规矩众多,我怕你俩不经意间闯出什么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