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经病!
曾何几时,他猫捉老鼠一样捉弄她那阵子的那种糟糕感觉,又非常不妙的冒了出来。
她感觉胸口狠狠地紧了下。
深呼吸,再深呼吸。
一时脑子里转得飞快,也不知道自己忙了这两小时,已经被对面那人看去了多少!
可是抱歉,她没兴趣再陪他玩下去。
关掉书房的灯,她直接出门,转过拐角,敲开了对面的门。
很快,门开。
易哲慎站在门后,看着她,黑幽的眸子沉静无波,“有事吗?”
她直接指了指对面,“我住1812.”
“哦,那很巧。”他脸上浮起一丝淡然的笑,“大家以后就是邻居,有事可以找我帮忙。”
简兮自问不是很聪明的女人,可也不算太笨。
如果以后天天都要这样,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索性早点拆穿。
“易哲慎,你觉得这样好玩吗?”她看着他,质问,“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没骨气又贱格的女人,随时随地能让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啊?”
易哲慎总算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看着她,沉默不语。
“甩了我一次,还想故技重施,再预谋甩我第二次?”
他:“……”
她吸了口气,恶狠狠地看着他:“还有,你今年多大了?十八岁?一次又一次玩这种小男生才会用的招数很好玩?”
“你可能误会了。”男人这才不急不缓开口,解释:“你应该知道,现在除了天堃,我手里还要带前两年和Devin合伙的盈信,盈信准备接下来在香港上市,接下来我要在这边多呆一阵子。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简兮,我们是离婚了,不一定非要做朋友,但也没必要做仇人对不对?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大可不必对我那么戒备。”
简兮给他气乐了,点点头,“你保证?OK,但愿如你所说。”
易哲慎抿紧唇,不说话。
简兮冷笑:“怎么?做不到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他薄唇唇线绷紧,脸色开始不好看。
简兮又讥讽:“还有,吃回头草这种事,对我来说绝无可能,尤其是你这匹破马,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
他这才冷哼:“报复心真强,都多久的事了还记得。”
“对,所以你最好滚远点,越远越好!”她没耐性再跟他玩文字游戏,退了一步,转身就走。
思拓和天堃的合作正式启动。
苏黎接手负责,简兮去忙加拿大的那个单子。
之后一个星期,易哲慎也变得忙碌,经常很晚的时候,他房间里的灯才亮起来。
自从他住到对面,简兮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座大山,莫名喘不上气。
虽然也知道他不可能经常在家,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就会回来。
周五,橙橙幼稚园里有小朋友感冒。
橙橙不幸被传染到,很快发展成了肺炎。
简兮仓促打点好工作,去医院陪女儿输液。
中午时,王晏如也过来了。
王晏如今天穿一件浅米色的长风衣,头发整齐地盘好,身上没戴任何首饰,通身那股常年居于高位的贵气却是掩盖不了的。
她坐在医院输液室,陪在橙橙身边,跟其他家长一样,认真翻看护士发的儿童常见病防护手册,到不太清楚的地方,还拉着护士询问。
简兮觉得这一刻的王晏如十分陌生。
褪下高高在上香港女首富的光环,现在的王晏如只是一个来照顾生病的外孙女的外婆。
等橙橙挂完水,王晏如没急着走。而是叫住她,问了些思拓近来的业务情况。
因为女儿的缘故,简兮这两年和王晏如关系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但多少也缓和了点,便也心平气和说了一些。
王晏如听了,赞许地颔首,“你这几年做的很好,现在这个位子也算是扎扎实实一步步升上来的,妈妈很为你欣慰。”
这种母女般的亲昵,简兮很不习惯。
王晏如又问了些思拓现在的经营现状和财务情况,然后问起简兮对两个合作搭档的看法。
简兮把两个人都夸了一番,说:“他们都教了我许多。”
王晏如面无表情听完,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将思拓扩大规模?我这边有个投资人现在对思拓很感兴趣。如果他入股,你们原先的管理理念都保持不变,他只在董事席位中只占一个席,会利用他的人脉帮助思拓发展,更不会控制思拓的日常经营。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不希望你错过。”
简兮诧异抬眉,“这我要和苏黎和Paco商量一下。”
王晏如淡淡暗示她:“搭档有时候可以是很好的合作对象,有的时候,也可能会成为负累。”
简兮很快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只想和大家一起共进退,不可能踢开他们,自己一个人赚钱。”
王晏如沉下眉,冷笑不语。
“钱真的就这么重要?”简兮语气里有淡淡的讽刺。
王晏如这回并未动气,而是心平气和回答她:“当一个人的财富累计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经不仅仅是为了钱这么简单了。而且,也不仅仅只是为了钱。”
简兮就问:“所以呢?还有什么?”
王晏如沉默片刻,平淡道:“以后你就会懂的。”